很萎靡。
這會他強打起精神,對李鎮撫使頷首,“這些日子承蒙李大人照顧,多謝!”
“宋大人客氣了。”
李鎮撫使態度有些冷漠,他走在前面領路,腳步有些沉重,心裡頭卻無比雀躍。
他將宋子期送出詔獄,送到宋安然面前。
宋家人全都圍了上來。
宋安然雙目含淚,眼巴巴地望著宋子期,“父親!”
宋子期點頭,“這些日子辛苦你了。若非有你在外奔波,為父只怕要死在詔獄裡。”
“父親都知道了?”宋安然顯得很驚奇。
宋子期苦笑一聲,“這麼多天的時間,足夠為父想清楚許多事情。暫時不說了,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“女兒聽父親的。”
宋安然親自扶著宋子期上了馬車。
李鎮撫使站在旁邊眼巴巴的,眼看宋家就要走了,急切間,他叫了一聲,“宋姑娘!”
宋安然回頭,衝李鎮撫使笑了笑,“這些日子麻煩李大人了。上次和李大人說的事情,李大人沒忘記吧。”
李鎮撫使連連搖頭,他肯定不會忘記。
宋安然笑道:“改日等我得空,我會親自拜訪李大人。希望到時候,李大人已經有了切實可行的計劃。”
咦,還要問他要計劃,不是直接給錢嗎?
宋安然挑眉一笑,想從她手裡拿錢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沒有一個確定的奪權計劃,她憑什麼支援李鎮撫使,憑什麼給那麼多錢。她的錢又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。
宋家馬車走遠了,李鎮撫使還站在原地發傻。摸摸頭,奪權計劃,這真的很難啊。
宋家馬車上,宋安然用乾淨的熱毛巾替宋子期淨面。
“父親受苦了!”
宋子期看著宋安然,眼神很複雜,“如果宋家沒有你,這會已經徹底完了吧。為父有你這樣的女兒,是為父的幸運。”
宋安然輕聲一笑,“父親謬讚了。宋家沒了父親,才是真的要完了。為了父親,女兒什麼都能豁出去。”
宋子期嘆氣,“安然,你現在肯定明白,為父過去十多年為什麼一直不肯進京。京城這攤渾水太深,一不小心就會被淹死。”
宋安然問道:“那父親是怕了嗎?父親是不是打算繼續到地方上任職?”
宋子期笑了起來,“當然不是。所謂吃一塹長一智,經過這次教訓,為父已經知道該用什麼手段在京城立足。”
宋子期眼中冒著怒火,還有決心和自信。這一次,他被同盟出賣,是因為他太過輕信對方。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第二次。下一次,就該輪到他給別人挖坑,逼著別人跳坑。
宋安然笑了起來,“女兒也認為父親該繼續在京城做官。這一次父親吃了這麼大的虧,肯定要想辦法報復回去。”
宋子期笑道:“你說的不錯。等回去後,這幾天發生的事情,你事無鉅細的和我說說。”
“女兒遵命!”宋安然猶豫了一下,還是決定實話實說,“父親,女兒現在暫時住在置業坊的宅子裡。侯府那邊,因為錦衣衛上門搜捕,大家都逃了出去。要不要回侯府,就看父親的意思。女兒無所謂。”
宋子期微蹙眉頭,“此事稍後再說。”
回到位於置業坊的宅子,宋子期裡裡外外的洗漱了一番。然後和宋安然坐在書房裡,進行了一次長談。
宋安然事無鉅細,將宋子期被關進詔獄之後的事情,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。連斷糧,四海商行,她個人掏腰包拿出來的二十萬兩銀子,還有顏道心,聞先生,秦裴,等等,宋安然全都沒有隱瞞。
聽完這些,宋子期看著宋安然,久久不能言語。
他萬萬沒有想到,短短數年時間,他的女兒竟然創下不下於宋家的產業。他沒想到,他的女兒竟然能夠說服任何人都請不動的聞先生出面幫忙。他也沒有想到,他的女兒竟然已經在暗中控制了京城的糧食市場,不僅敢斷糧,還敢燒糧。
幾萬斤,幾十萬斤的糧食,眼睛都不眨一下,說燒就燒。
單是這份魄力,就能讓天下九成九的男人自慚形穢。
可惜不是男兒身!
如果宋安然是男兒身,宋家何愁沒人,宋家何愁不能發達。宋子期此刻有著深深的遺憾和嘆息。
老天爺對他何其不公,送給他一個天才般的孩子,可是這個孩子註定會出嫁,會成為別家的人。
老天爺對他何其優待,送給他一個如此出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