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得固然沒錯。” 魔主不置可否地道:“然而你何以保證你說的制度,能永遠貫徹下去?一代明君,難比十代庸主,就算你能做到,你的子孫後代卻未必能。歸根究底,還是源於將所有的問題,都交給一個‘人’管治。” “本座‘魔渡眾生’的計劃,就是把所有的田地,歸還給天下萬民,把所有皇權、官員的統治權力瓦解,就讓一切都沒有最終主宰,並由萬民自己去決定自己的路,以民為主,不用再受地位崇高的人所支配,身不由已……” “再者,每人在莊稼手作所得的,亦要拿出來均分,共同分享產業,而世上亦再沒有任何特權存在,人人一樣平等,這如何就行不通了?” 她忍不住為自己辯解起來。 畢竟這些以民為主的理念,是她差不多花了兩百年的時間,才冥思苦想而出,又豈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動搖。 “因為你的想法,實施起來一點都不現實!” 張唯也不知是不是該說她太幼稚,當即直指問題的核心。 “得隴望蜀,貪心不足,乃人之天性。只要是人,就皆有私慾,除非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是聖人,才有可能做到這一點。” “那你推翻武林皇朝,建立新的勢力,就能保證做到你說的公平民主嗎?” 魔主沉聲道。 這在她看來,根本是換湯不換藥。 “當然有區別!” 張唯笑道:“新的武林皇朝,由本人來做主,這就是最大的區別。” 魔主冷哼一聲:“說來說去,你還不是想當武林至尊?” “魔主非要這樣說,其實也沒錯。” 張唯並沒有避諱,澹澹說道:“不過還是那句話,在下絕無稱霸天下的野心,只是想要實現相對的公平民主,就必須先要打破舊有規則,建立新的秩序。而這個過程,由在下來主導,這便是最大的區別!” “你把本座當成三歲小兒麼?” 魔主又豈會輕易相信他的話,她曾經無比相信長生不死之神,還委身下嫁,換來的卻是猜忌與背叛,更何況現在是涉及到整個神州的王權。 一剎那,她的目光變得無比冰冷:“道不同不相為謀,你走吧!” 張唯倒是沒有想到她會一言不合就翻臉,正欲說些什麼之時,卻是又聽到她道:“本座勸你,最好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,你若敢為禍天下,就是本座出手阻你之時。” “哈哈!” 聞言,張唯忍不住大笑起來:“魔主這話倒是有些讓人費解,你若是真正關心這個天下,那之前雄霸橫行,絕無神荼毒中原的時候,怎麼不見你出手阻止?” “你……”魔主一時有些語塞。 張唯收起笑容,臉色重歸平靜:“何況魔主想阻止在下,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。” “看你這意思,是想和本座做過一場了?” 魔主目光一凝,冷聲道:“也好,本座正想見識一下,你的實力是否能與你的野心相匹配!” “哎,終究還是要打上一場再說。” 張唯輕輕一嘆,直視她道:“那便來吧,就讓在下領教一下,你步白素貞有些什麼本事,希望千萬不要讓我失望!” “哼!” 魔主冷哼一聲,接著那鮮紅欲滴的朱唇一張,便是一口氣吹出。 剎那間,一股足以翻江倒海,呼風喚雨的強大氣勢,頓時鋪天蓋地湧來,向著張唯籠罩而去。 張唯負手而立,面容沒有絲毫變化。 然而就在那股力量即將襲身之際,只見他一雙眼眸微微收縮,目光一掃,兩道凌厲無比的勁力,便徑自從他眼中暴射而出,重重地與迅疾前來的無形氣勁撞擊在一起,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聲。 一時間飛沙走石,塵煙四起! “這是……本座的‘地級摩訶’?你怎麼會……懂得……這種力量?” 感受到那股無比熟悉的力量,魔主一張俏臉上面,霎時間掛滿了震驚。 張唯則是一臉雲澹風輕:“張某會的,可不僅僅只有地級摩訶,魔主還想要試試看麼?” 在他身前三丈處,任何氣勁席捲過來,都再也無法寸進,便有如一道無形的結界,把他與整個世界都分離了開來。 雖然說的是試試看,但張唯眼中一動,一股恐怖的力量,已經向著魔主湧了過去。 魔主目光一凜,同樣以目相對,兩人的目光相對,就像是兩柄絕世神兵在虛空之中對拼,奪目的寒光迸射糾纏。 轟鳴聲中,二人腳下的這片山頭,以兩人為中心,齊齊的崩碎開來。 這座巍峨險峻的山峰,在兩股驚世力量對拼之下,半個山頭直接化作齏粉,永久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之上。 “摩訶無量”是從大自然的兩種自然天象中成就。 風,乃無形無相,無影無蹤。 雲,亦聚散無常,飄渺無定。 張唯在九空無界之中,觀看達摩創出摩訶無量,牽引風雲力量鬼哭神嚎,窮思風雲之間的無形、無相、無常、無定無數次,方才明白,領悟出了“摩訶無量”的力量。 然後他憑著對“元極摩訶”的領悟,再參悟神和魔主的“天極摩訶”與“地極摩訶”變化,可謂是水到渠成。 “摩訶無量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