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師巴走了。 但張唯並沒有馬上離開，而是凝神靜氣，思索起了今晚所得。 他最大的收穫，自然是精神方面，一顆武道之心，打磨得更加純粹。 這比起他初到這個世界那會，無疑有了極大的進步！ 剛穿越過來之時，張唯憑藉巔峰武師的修為，雖然意志強大，可以透過精神預判，感應惡意，視人之如針扎，但仍侷限於人的五感。 這個世界的高手亦是如此。 只有少數修為高深，修行到了宗師乃至大宗師級別的強者，方能靠第六識，即是俗稱的“波夷識”來感知。 張唯也是在和八師巴精神融匯之後，才瞭解到這些資訊。 在佛家的說法當中，第六識，也就是以意根接觸法塵而誕生的“意”識。 其主要體現在於覺知，凡是對內、外塵境從開始的了知、了別及其後之分析、思維、計劃、整理、記憶等等，都叫“意”識，都是“意”識的功能。 張唯先前在戰神殿中開啟“心眼”之時，便算是跨入了這個門檻。 至於再進一步的第七識，即所謂的“末那識”，到了這等境界之後，已然能夠以精神去幹涉物質，思量自我，激發身體之中潛藏的寶藏。 而縱觀整個破碎虛空世界，只有四個人達到了這個境界。分別是剛剛與他精神交鋒過的八師巴，已經破碎而去的無上宗師令東來，還有蒙古第一高手蒙赤行，以及後期的傳鷹。 “我如今也開啟了第六識，不過即便是有八師巴的精神‘經驗’，想要開啟第七識，也絕非易事。” 張唯忍不住微微一嘆。 在這個世界，絕頂高手間依然有著檔次之分。 如令東來，他比當世最頂尖的人物，蒙赤行、八師巴、厲工、傳鷹等人，均要高出一個檔次。 而蒙赤行、八思巴、歷工、傳鷹，又比其他人要高上一個檔次。 當然，如今絕頂高手之列，還要再加上他張唯！ 只是自己情況特殊，或可單獨算作一檔。 按照實力來說，他與此時的傳鷹，大概在伯仲之間，比起蒙赤行、八師巴、厲工等人來說，還有不小的差距。 在黃師的世界觀中，高手都是講求“性命同修”，精氣神三者缺一不可，精神修為的提高，往往也會使得功力精進。 張唯雖有陽神武道的優勢，跟他們在武力上接近，但境界上面卻仍然相差甚遠。 內功武學之道，總的來說，離不開道家理論，可分為四大境界。 也就是煉精化氣、煉氣化神、煉神返虛，以至煉虛合道。 普通人修煉內功，由後天而始，一開始只能在少數幾條經脈執行。 一直要等到內力的總量上來，功行圓滿之後，再才去用水磨工夫，貫通任督二脈，開啟天地之橋，達至先天之境。 並且這個“煉精化氣”的過程，還要受到功法和身體潛力的限制，動輒就要幾十年時間。 最後哪怕便是功力積累夠了，衝關之時亦是兇險無比，稍有不慎，便會走火入魔，傷及經脈，導致功虧一簣。 這當中，絕大部分人終其一生，都仍停留在“煉精化氣”上，無法摸到“煉氣化神”的門檻。 而再進一步，能達到“煉神返虛”的，更是鳳毛麟角。 即使是此界的命運之子，天資絕世的傳鷹，按照其原本的命運軌跡，也是在三十歲之後，得悟戰神圖錄，後來又與蒙赤行長街一戰，經歷種種磨礪，最後在與厲工前往十絕關尋找令東來途中，才達至“煉神返虛”的境界。 由此可見修行之難，更難於上青天！ 且不提傳鷹那超凡的天資，他的際遇，幾乎不可複製。 戰神圖錄一直秘藏於戰神殿中，千百年來都無人得見，就只有傳鷹一人得以入內，這是何等機緣！ 而蒙赤行又是什麼人物？ 作為令東來之下的當世第一人，有資格與他一戰，尚且不死的能有幾個。 那時的傳鷹戰神圖錄尚未大成，長街之戰，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。 不光是傳鷹，武林中千百年來，能夠練到“煉神返虛”的，無一不是天賦絕倫，走出了自己道路，在武道長河中綻放過璀璨光芒的超卓人物！ 至於“煉神返虛”之上，則是那神秘莫測，玄之又玄的“最後一著”。 這一步，亦是天人之界限，古往今來，無數強者追求的至高境界！ 然而不談“煉神返虛”，武林中能夠修至“煉氣化神”的高手，已經是萬中無一。 只有將內家真氣修煉到極致，觸及到那難以形容，卻又妙用無窮的精神領域，才有可能晉升到“煉氣化神”的境界。 一旦達到這個層次，於武學一途，已臻至常人眼中難以想象的地步。 實際上，能在“煉精化氣”一途有所成就者，已經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。 如張唯初入這個世界遇到的韓公度，還有氣王凌渡虛，橫刀頭陀，碧空晴等人，都在這一境界造詣極深，甚至已經站在了此境的頂點。 但他們之中，均未練到“煉氣化神”的地步。 縱觀當今武林，達到“煉氣化神”這一境界的，不過寥寥數人。 嚴格來說，在與八師巴決戰之前的張唯，也只能歸於“煉精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