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砰”。

有人敲門。

顧貞然的頭還埋在被窩裡，聽見聲音立馬抬起頭來。

外頭詢問道：“小雪，你真的沒事嗎？”

這兒正是陳雪的二哥陳逸瑋，高大的個子半是彎腰，湊近門邊，一邊貼著木門，一邊敲道：“小雪？你睡著了嗎？”

顧貞然把腦袋埋在枕頭下。

良久得不到回應，陳逸瑋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菜盤，糾結了幾秒，最終將東西拿了回去。

等會兒再來吧。

他這樣想道。

人走遠了，顧貞然卻還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。

大腦處於當機狀態。

顧貞然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。

系統終於出聲了：【宿主，系統君在二次搜尋的時候，發現已經有人提前修改了劇情，似乎在這個世界有另一個系統的存在，並且在我方到來之前進行了修改。】

顧貞然一個鯉魚打挺：“另一個系統？你不是唯一的嗎？”

系統道：【不是哦，宿主。系統的存在是多元的，除了我之外，還有其他系統的存在，但雖然這樣，系統之間也很少會起衝突，因為書面世界的數量繁多，一般兩個系統撞在一起的機率，在0。000000000001％以下。】

顧貞然不解：“修改之後的劇情，陳雪不是完完全全是家中的寶貝嗎？還需要我幫她消除怨氣值？”

系統“嗯~”了一會兒，然後道：【這個，系統我也不是很清楚，但是根據列表顯示，陳雪的怨氣值還是處於一個較高的水平，並且她的願望也是透過層層刪選才提交的。】

【或許是上個修改劇情的人，所作的事並不是以消除女配的怨氣為目的的吧，所以陳雪的怨氣值才會殘留下來。】

顧貞然起身：“那我還是得……”

【繼續加油完成任務吧，宿主。】

天哪！

顧貞然絕倒。

*

從睡夢中睜開眼，陳陽明全身冒冷汗。

又做夢了。

夢裡的那個女孩，小小的，伊然是小雪小時候的模樣，她的手裡抱著個熊娃娃，站在空曠的大廳內，父親和新來的女人站在玄關前，正回頭和四個兄弟說著什麼。

她一個人，站的遠遠的。

女傭來來回回走過，甚至有人不小心擦到她的肩膀，小女孩被這力道撞得後退了一步。

小熊掉在地上，可愛的淺色娃娃，在地板上彈跳兩下。

一個腳印落在它身上。

“熊熊……”

“嗚……”

“爺爺、爺爺……”

她哭了起來。

爸爸哥哥都在眼前，口中喊得卻是正在國外出差的爺爺。

陳陽明突然一陣頭痛。

抬手壓住額頭，手中一把冷汗。

漆黑的房間裡，月光清冷，落在床鋪上。

怎麼會這樣？

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？

印象中的小雪，一直以來都是一副高傲自滿的樣子，什麼時候，那張小臉上也會露出那種表情？

噩夢嗎？還是現實？

頭痛更加劇烈地襲來，連陳陽明自己也分不清，到底哪個是哪個了。

煩躁揉揉眉心。

陳陽明起身下床，摸索著找到鞋子，在一片黑暗中，開門下了樓。

出乎意料的是，廚房的燈居然是亮著的。

“這麼晚是誰……”

他嘀咕著，在看清人的一瞬間呆住了。

“小雪？你還沒睡？”

冰箱前的身影一震，某人尷尬轉頭，手裡還有一截沒吃完的香腸，她抬起一隻手，尷尬笑道：“晚、晚上好啊……大哥。”

兩人大眼瞪小眼。

陳陽明道：“你在這做什麼？餓了嗎？怎麼不喊人幫你做？”

顧貞然道：“我不好意思，半夜三更還打擾人家。”

陳陽明聞言感動道：“那你可以喊哥哥啊，哥哥又不是別人，下次別餓著肚子，萬一餓壞了怎麼辦？”

太熱情了大哥！

顧貞然尷尬地笑。

兩人心思各異，完全沒人注意到，在斜上方，樓梯拐角處，一個人影斜斜靠在牆邊，雙手環胸，正盯著廚房這邊瞧。

他很早就在了，從一開始，顧貞然開門下樓，經過他房門口摔了一跤之後，他就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