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個人,現如今離開,含柳臻在內只剩下十個,荷花、荒唐,還有四名死侍長埋在了這片荒原。
這種情況下,沐樂心情不好很正常,但季寒還是敏銳地發現了其他不對勁。
“你又在發燒!”他驚愕地把小東西捉進懷裡,難道病毒又死灰復燃了?
“我跟你商量個事好不好?”沐樂小小隻地窩在他懷裡,“那個,我在身上存了點病毒,但是我身體實在太好,他們大概活不過今日,昨晚為了著涼,我去河邊洗漱的時候跳下河,又光著身子**地跑了三圈兒,今兒都發燒了,病毒還是保不住。”
季寒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!
沐樂可憐巴巴地戳戳他的胳膊:“你不理我了嗎?”
那個眼神,果斷就是要把人融化,季寒只能認命地瞪了她一眼:“被人看見,我豈不是要戴綠帽子。”
沐樂勉強笑了一下,知道他會這麼講,就是不跟她生氣,於是繼續說:“我懷疑蘇錦手上,並沒有病毒的抗體。”
“怎麼說?”
“我從蘇錦身上感覺到了強烈的恨和嫉妒,他恨這個男女不平等的世界,嫉妒我們倆的感情,看到我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,是她最大的快樂。”沐樂理智地給季寒分析,“但她卻一次也沒現身過,我們的那些病毒,應該是透過殺人蟻傳過來的,柳臻也說他沒見到蘇錦的人就著了道,是什麼讓她放棄了這樣當面向我們示威的機會?”
季寒目不轉睛地盯著她:“所以你覺得蘇錦其實也怕自己的病毒?”
“嗯。”沐樂點頭,“她有任意門在手,就算我們能把她引出來,也很難捉住,但如果她染上了病毒,那到時候就是她來找我們了。”
季寒不可思議地看著沐樂,她真的變了,他從沒想過她也會如此工於心計。
他有點驕傲,更多則是心疼,其實他知道沐樂從來就不傻,只是把所有聰明都放到了馭獸上,不願意去算計人,而現在,她是打定主意要蘇錦的命了!
他輕撫著她的長髮:“好,你把病毒轉移到我身上,這次我們一定打個漂亮的翻身仗。”
沐樂仰臉,糾結地看著季寒:“可是……現在我雖然能控得住病毒,萬一過幾天又控不住了……”
“沒有這種可能!”季寒用一個吻封住小東西的嘴,“相信你。”
把命交到她手上,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。
季寒覺得這事不能讓第三人知道,包括楚景天在內,沐樂深表贊同,否則,楚景天不把她唸叨死才怪。
連日趕路,一行人比預計提前了一日抵達龍脈。
親眼見到龍脈,沐樂終於知道它為何能屹立千年,扛住無數盜墓賊的考驗,完好無損地儲存至今了。
龍脈在一座花崗岩山包的中心,山石奇厚無比,憑這個時代的挖掘技術,確實不可能開啟這樣厚度和硬度的岩石。
不過有炸藥在手,那就是另一回事。
楚景天見沐樂圍著山包走了一圈又一圈兒,終於忍不住問她:“你在幹嘛?”
“我在勘察裡面的地形,找個山壁最薄的地方作為突破口。”
“怎麼找?”
沐樂咂著嘴:“裡面有大量厭氧菌,我透過它們的距離來判斷,離我們最近的地方,就是山壁最薄的地方。”
楚景天遁走,沐樂又開始說他聽不懂的話,為了顯示自己不是白痴,他決定還是不去過問的好。
走了三圈兒之後,沐樂指著一處凹陷的巖壁對季寒說:“這裡,把炸藥拿來吧。”
季寒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,提高音量:“你確定是這裡嗎?我們的炸藥不多,炸過一處,沒有餘力再炸第二處,可要想清楚了。”
沐樂現在感應人心緒的本事已然比大病初癒時更加穩定,跟季寒心意相通,知道他發現蘇錦的蹤跡了,當下也不說破,假裝認真地圍著山岩又走了一圈兒,這才肯定地說:“我確定是這裡,裡面的厭氧菌離我們很近,巖壁應該不超過三米,炸!”
季寒點點頭,開始指使人埋炸藥。
沐樂在心裡祈禱,快現身、快現身!
可直到炸藥安排妥當,連個鬼影都沒有。
季寒朝她使了個眼色:繼續,別停下。
沐樂一咬牙一狠心,拿出遙控器,扯開嗓子朝眾人喊道:“都躲遠一點,我要炸了。“
“你不想活命,就炸。”身後,傳來冷咧蒼老的聲音,猶如鬼哭狼嚎一般,啞得聽不出男女。
沐樂一陣狂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