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路嘆了口氣:“沐樂你忘了,荒唐受傷,現在靠著支架才能走路,那支架,還是你做的……”
沐樂大驚:“它在哪?帶我去看它!”
看見憔悴的荒唐,沐樂的眼淚如斷線珠子般掉落下來:“還有哪隻受傷了?別瞞著!通通告訴我!”
“歡歡斷了條腿,你記得嗎?”
“還有呢?”
“沒了沒了!”林路慶幸沐樂對歡歡的事反應還算平靜,大概沒有忘記,“其他都好好的,綿羊也肯吃東西了!”
沐樂點點頭,很專注地看著荒唐,各種心疼:“你怎麼瘦成這樣了……是不是沒好好吃飯?”
林路哽咽地說:“它胃口不好,現在越吃越少,康復訓練又累,不瘦才怪。”
沐樂幽幽開口:“它是天生的王者,不甘這樣無所事事地躺著!不能再讓它這樣下去了!荒唐,我帶你進宮!”
林路大驚:“它這個樣子怎麼進宮啊?萬一白啟發難……”
“就因為它這個樣子,我才要帶它進宮!”沐樂的聲音很堅定,“荒唐,你是最棒的!從前,你是馭獸神獸,現在,我讓你當馭人神獸,跟我一起進宮,去征服人心,好不好?”
荒唐眼中,散出十足的絢爛光彩,沐樂破涕為笑:“林路你看,這是它想要的!不管它能不能站起來,它都是強者,別拿它當病人看。”
林路含淚點點頭,沐樂失憶以後,跟戰獸的默契更勝從前,大概是忘掉那些痛苦的回憶,讓她性格里最質樸的堅強重見了光明。
雖然沐樂口口聲聲說不用楚景天跟,但楚景天絕不可能當真讓她自己進宮,於是蘇一凡被留下來看家,他帶著林路、沐樂和傷獸一起出發。
重傷的戰獸都坐馬車,荒唐不肯,沐樂陪著它一起慢慢挪,看得林路眼淚都要掉下來了,好幾回想上前阻止,卻被楚景天攔住:“讓它走,沐樂有分寸!”
荒唐走半個時辰,坐半個時辰的車,然後又走半個時辰,從別菀到皇宮原本一個時辰的路程,他們從早上走到傍晚,才終於走到。
雖然宮廷已生劇變,但從外觀上,卻絲毫看不出端倪,守門的侍衛一看見沐樂,紛紛腰刀出鞘把她圍在中間:“通知季王,宸妃到了!”
楚景天脊背一涼,跟林路交換著擔憂的眼色,各自偷眼去瞄沐樂
真是失策,居然把這事給忘了!不知道沐樂還記不記得自己當過夏齊峰的妃子……
沐樂的表情無甚變化,露齒一笑:“宸妃不是我,是我的雙生妹妹沐可晴,我是季王妃沐樂,麻煩你們跟他說一聲。”
侍衛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既不確定,又不敢怠慢。
沐樂心中甚美,看來季寒已經掌握了主動,要麼守宮的侍衛怎麼會這麼聽他的話呢!
不一會兒,坎庫出來看情況,瞧見沐樂,大吃一驚,轉向楚景天,楚景天衝他笑笑:“沒事,沐樂已經跟他們解釋清楚宸妃是沐可晴了,這幾位小哥也都是講道理的人,沒為難我們。”
坎庫不可思議地怔了兩秒,感謝老天能讓沐樂自帶憂傷過濾器,失憶都失得這麼有邏輯,不過……
他還是沉下臉:“誰讓你進宮來的?季寒不是說叫你在別菀等著的嘛,事情處理好以後,這皇宮有你呆的時候。”
“荒唐心情不好,我帶它來散散心。”在聽季寒說過坎庫喜歡她之後,再見到他讓她略有些不自在,不敢跟他目光對視,“我去找王爺。”
大殿之上,人頭攢動,戰獸的出現引起了必然的騷亂,沐樂摸摸這隻,安撫安撫那隻,不讓戰獸跑到她前面去:“大家放心,它們不咬人的!”
“宸妃……”
“是宸妃!”
“我不是宸妃!”沐樂再次向大家解釋,“宸妃沐可晴是我妹妹!今天我把這些戰獸帶來,是想替它們討個公道,相爺下令把它們活活燒死的時候,有沒有想過這都是替我們東水保家衛國的戰士?”
白啟冷笑:“季王偽造遺詔,季王妃偽造身份,都是又要當**又想立牌坊的主,果然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!我東水的大好江山,怎麼能落到爾等鼠輩手上!”
“你不要擺出一副忠臣的嘴臉含血噴人!”沐樂揚起下巴,“如果遺詔當真有假,那夏齊峰就是無辜的,現在他尚在人世,你身為臣子,應該把他找回來,而不是自己接手東水!王爺管馭獸司的時候,戰獸受傷都是接到王府去照料的,到了白丞相那裡,它們被糟蹋成什麼樣了!馭獸如馭人,各位千萬不要上他的賊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