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樂懷疑地去看李福臨,後者深吸一口氣,下了八輩子決心似地說:“娘娘,其實您和夏皇之間,只有夫妻之名,沒有夫妻之實,那天您昏迷以後,什麼事也沒發生。”
沐樂的血噌一下湧到頭頂,當時的一幕幕猶如電影似地在面前閃過,什麼都沒發生?怎麼可能!
別說她不信,就連荷花也不能信啊!
但李福臨說得很確定:“那晚,是夏皇故意想讓娘娘誤會,就連您的衣服,也是老奴替您脫的。夏皇只是想看看生米煮成熟飯,娘娘的態度會不會有所轉變,他原本是想等娘娘心甘情願跟他那日,再向娘娘坦言一切,可他終究沒等到那日。”
沐樂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:“你的意思是,我跟夏齊峰,什麼事都沒有?他那就是……裝裝樣子?”
“不錯!”李福臨撲通跪下去,“老奴該死,因為對夏皇有承諾,所以一直瞞著娘娘,可老奴實在不忍心看娘娘終日因為此事鬱鬱寡歡。”
沐樂不相信地一步步後退:“你騙我,你只是想安慰我,對不對!”
李福臨舉手發誓:“老奴如有半句虛言,天打雷劈!”
沐樂的眼淚慢慢滲出眼眶,過了好半天才問:“這事王爺知道嗎?”
李福臨搖了搖頭。
沐樂拔腿就往外跑,跑兩步停下來,回頭向李福臨看兩眼,後者衝她肯定地點頭,她這才下定決心,拎著裙子跑出去。
季寒雕像般地站在風裡。
沐樂縱體入懷,摟住他的脖子:“李福臨剛跟我說我和夏齊峰什麼事都沒有,是他們合著夥做戲來給我看的,你說他是不是騙我?”
季寒呼吸一滯:“你說清楚!”
沐樂把當時她在養心殿醒來發生的一切,還有李福臨剛才的話,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季寒,緊張地屏住呼吸……
不知道季寒會說什麼,他會相信嗎?
季寒很認真地思考了半晌,衝沐樂露出微笑。
“李福臨只是想安慰我,對吧?”沐樂心裡不願意聽到這個答案,但她不敢抱太多幻想,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
季寒搖了搖頭:“我覺得應該不是!夏齊峰為人倨傲,又自負,在他眼裡,世上沒有徵服不了的女人,趁人昏暈苟且之事原就不是他的作風。而且你也說,你們就只有那麼一回,後面他說要召你,都沒有露面,這說明他是在等你先屈服。”
沐樂激動得熱淚盈眶,季寒順勢低頭,將唇落在她唇上。
她幸福地閉上眼睛,淚在狂飆,心中卻是無比甜蜜,她還是完完整整屬於他的,明天她就要成為他的皇后了,這幸福來得太突然,強烈到哪怕是個夢,她也永遠不想醒來。
季寒把她抱進屋,沐樂沒有反抗,呃,雖然她和夏齊峰沒做更進一步的錯事,但她的身子總歸是被人看光了,得讓季寒多看兩眼補回來,是不是?
因為明天還有大典,某人今晚還算剋制,三更天就放沐樂去睡覺了,小東西睡熟以後,他合衣出門,把李福臨叫過來:“今日這事,你處理得很好。”
李福臨不敢邀功,直挺挺地跪下去:“老奴有罪,欺瞞了皇上和娘娘這麼長時間,皇上要殺要剮,老奴都是罪有因得。”
季寒看了他一眼:“在朕面前,你不必偽裝,沐樂和夏齊峰的事,朕早就知道,不會介意。”
李福臨一怔:“皇上不相信老奴說的?”
季寒眯起眼:“夏齊峰素來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。”
“夏皇確實如此,但他對娘娘用情至深,他說如果趁娘娘昏迷對她做了什麼,那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他的。可娘娘當時的態度非常強硬,夏皇說不先擊垮她的意志,就永遠沒有機會得到她的心。老奴所言,句句屬實,並不是在寬娘娘的心。”
季寒的手,在袖中緊緊握起了拳。
“皇上……”
“夠了!你出去!”
李福臨抖了抖,季寒為人向來清冷一些,就算沐樂出事,在別人面前,他也是很剋制的,但這兩句話卻是說得咬牙切齒,別說李福臨這樣心思敏捷的老太監,就算是個粗心的人,也能聽出殺氣騰騰。
李福臨告退,季寒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想要掀桌子的衝動,夏齊峰很瞭解沐樂,這讓他非常、非常、非常不爽!
等等!
難道他寧願相信沐樂真被人糟蹋過?
他怎麼能這樣!腦子進水嗎!居然因為他們什麼都沒發生而醋到想要發瘋?
真見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