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景天立刻警惕起來:“什麼天雷勾動地火?”
季寒跟他說葉秦飛對沐樂有意思,怨不得他要對這個詞的引申意起疑。
葉秦飛笑著說:“沐樂想以鬼雷為媒,燒死柳臻的殺人蟻,季王覺得這法子太危險了,但我卻覺得值得一試!”
聽完葉秦飛和沐樂的描述,楚景天全身的血都沸騰起來,這法子確實危險,但如果能成,必會成為馭獸史上載入史冊的經典戰例,這種機會,可遇不可求。
沐樂很懂雷,說得頭頭是道,葉秦飛也覺得這法子能成,楚景天更心動了:“戰鷹丟下銀棒以後,怎麼樣才能不被雷劈?”
“鬼雷多是橫向運動。”沐樂比劃著手勢,“銀棒會向豎直方向落,鷹必須避開橫向和豎直這兩個方位,但如果往上飛的話,又可能會被其他雷劈到,所以向下側方飛,是安全的地方!”
“還要看風向。”葉秦飛不動聲色地補充,“鬼雷來的時候常有暴雨和大風,鷹要順著風向飛,不然很可能被風捲進雷裡!這個我們在馴練的時候就要特別注意!還有,挑鷹的時候,一定要挑膽子大的,雨一大起來,鷹聽不見鷹哨,更嗅不到鷹引,只能靠它們自己!”
他看了楚景天一眼,後者頷首:“我覺得語城能行。”
沐樂有點為難:“可是,語城飛得慢……”
葉秦飛安撫地說:“鬼雷的速度比正常的雷慢許多,雖然語城飛得慢,也不至於輸給鬼雷。戰鷹第一次做這種事,到時候我們又很可能控不到,必須得有一隻頭鷹,我也覺得語城合適。”
沐樂撓撓頭:“要不,我們先練起來看看?”
葉秦飛發出邀請,楚景天拿出語城,自然就是想試的,三人一拍即合,楚景天去挑鷹,葉秦飛去準備尋找風大合適馴練的場地,瞬間把季寒交待的加固鷹場給拋到了九霄雲外。
還是沐樂看著雜役挪房子、釘釘子,千叮嚀萬囑咐鬼雷來的時候一定要把鷹舍的透氣窗給關好,不然鬼雷從窗戶進去,整間鷹舍很可能都會爆炸。
馴鷹不是件輕鬆的事,拋擲物品這個不難,戰鷹原本就會,雖然銀棒比較重,可鳳頭鷹的力氣也不小,很快便領會了各中關鍵,但拋物之後如何讓鷹按照預計的路線逃跑,就是個大問題,鷹有逆風飛的習慣,想讓它們順風飛,有違天性。
好在,葉秦飛輕輕鬆鬆拿來一桶辣椒水解決了問題,他在風大的時候把辣椒水灑出來,逆風飛的鷹眼睛進了辣椒水,疼得咯咯直叫,集體調轉方向,連帶後面沒吃著苦頭的鷹都記住了這個順風的軌跡。
沐樂拍手歡跳:“哦耶,成了成了!”
這是一個開始,後面他們要做的事就是重複、重複、再重複,確保鷹形成條件反射,不管在任何極端情況下,都不能破壞這種反射!
幽暗的樹林裡,柳臻冰冷而犀利的目光落在葉秦飛臉上:“季王最近有什麼動靜?”
“沒什麼動靜,還是老法子,不過我估計短時間裡他不會動手。”葉秦飛佯裝很誠懇地說,“鬼雷說來就來,現在那才是最大的敵人。”
後半句柳臻相信,但前半句……
他眯起眼:“我怎麼聽說,季王最近在馴鷹?你也參與其中了!”
葉秦飛心裡咯噔一聲,柳臻在南埠果然不止自己一枚“釘子”,他們的一舉一動柳臻都知道,季寒防著那隻猶如鬼魅的紫蘇,是很有道理的。
不過這個葉秦飛已經想過對策了:“馴鷹不是季王要馴,是楚景天在馴!殺人蟻怕火,他想讓戰鷹從空中拋擲火把,配合沐樂的蠱蟲。”
柳臻半晌沒說話,葉秦飛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,對方的眼神比先前更加冷冽:“你覺得我會相信嗎?這種蠢招,季王能採納?”
“季王並不贊同。”葉秦飛臨危不亂,“我不知道你從哪裡打聽的訊息,你再去認真打聽打聽,季王從來就沒認同過這事,是我在背後攛掇的楚景天。白豔一走,某些人就開始痴心妄想,以為能和我一較長短,人家自己願意表現,我若阻攔,豈不顯得我小氣?”
說話間,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柳臻凝視半晌,沒再說什麼,淡漠地說:“他們要發兵之前,提前通知我,許諾你的事,我不會忘!”
葉秦飛在心裡長舒一口氣,總算糊弄過去了,絕不能讓柳臻起疑,他這次要妥妥地瞞著,確保秘密維持到鬼雷來的那日!
只是那隻紫蘇,真得多留個心眼了。
季寒推門進沐樂房間的時候,她還沒有睡著,聽到聲音,立刻一咕嚕坐起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