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樂在帳篷裡擔驚受怕了半個時辰,聽到季寒的腳步聲,她立刻光著腳衝出去:“怎麼樣?”
“你怎麼還不睡?”季寒輕輕把小東西抱回去,“沒什麼,我就是去跟楚景天商量個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
“我想回逞都去。”季寒沉吟地說,“雖然很冒險,但是吳宇在逞都,夏齊峰把南宮凌也召到逞都去了,顯然是防著山高皇帝遠,我們勾結南宮凌讓他措手不及。沒有兵馬,單憑我們幾個人成不了事,所以我想來想去,還是決定要回逞都,你怕不怕?”
沐樂搖了搖頭:“跟你在一起,刀山火海我都不怕!”
可是,你大晚上忽然跑去找楚景天,就為了說這事?又不是今晚就要忙著趕路,完全可以明天說啊!
她有點懷疑:“你去找楚景天,就只說這一件事嗎?”
季寒笑眯眯地看著她:“不然你以為呢?難道本王有斷袖之癖?”
沐樂紅著臉呸了一聲,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服,讓她的心跳迅速加快,顛鸞倒鳳之際,沐樂有些惆悵,早知道那魚目會丟,還不如她吃了呢!如果她和季寒能有個孩子,那該多好!
等等!如果季寒真的打敗夏齊峰,那他不就是皇帝了?皇帝都有三宮六院的,就算季寒不想要,遇到自己這只不能下蛋的母雞,朝中大臣們肯定也要囉裡囉嗦……
沐樂覺得自己很可笑,現在命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丟,居然還擔心這種八字沒一撇的事情,她又很鬱悶,到底是希望季寒贏呢,還是不贏呢?
感覺到沐樂今日興致不高,季寒以為她是累了,沒有多折騰,讓她靠在他懷裡睡,她很快就睡著了。
他把沐樂輕輕放到旁邊,又陷入了沉思。
冰寒綿掌和赤焰掌是同宗同門的武功,分處一陰一陽兩個極端,如果將赤焰掌的速成法反過來,很可能就能用最短的時間,練到冰寒綿掌的巔峰!
雖然這兩樣武功同時練已經很兇險了,還要一起速成簡直是癲狂,但,他總不能亦步亦趨地走蘇一凡的老路,否則人家不說什麼,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。
既然現在他已經……
那不如冒一冒險!
季寒深深看了沐樂一眼,等我練成以後,就沒有人能再欺負你,夏齊峰那個混蛋,我會把他活捉到你面前,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,告慰爹孃在天之靈,雪洗你被羞辱之恨。
所以,任何冒險都是值得的!他的武功原本練到瓶頸已經很難再有突破,夏齊峰的一招釜底抽薪把他徹底打回了起點,或許這就是天意吧!
季寒緩緩閉上眼睛,開始運功,左半邊身子熱得像火,燙得猶豫鐵烙貼身,右半邊身子冷得像冰,凍得陣陣揪心之痛。
但他始終沒有發出聲音,以至於第二天沐樂醒來,發現他坐在身邊,還撓撓頭:“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啊?”
季寒笑眯眯地替她把頭髮整理好:“早點起來早點動身,現在我們有馬車了,路上還可以睡的。”
沐樂承認他說得有道理,可是季寒會不會太瞌睡一點?一路回到逞都,他都在睡覺?
為了躲避夏齊峰的耳目,他們走的是小道,要繞比較遠的路,即便有馬車,也走了近一個月,眼見再過兩日就能到逞都了,戰連齊弄來些農家行頭來,讓大家喬裝成農戶,魚目混珠。
季寒找來黎採兒:“這裡是東水腹地,西楚人應該找不到你,你不會再有危險,我們就此別過。”
黎採兒皺起眉:“王爺你答應過帶我去逞都的,西楚人對逃離的海召師絕不會善罷甘休!魚目我已經給到你們,丟了又不是我的錯,你把雪影藏在王府十幾年,還沒進逞都卻要趕我走,覺不覺得自己這樣過河拆橋不太厚道!”
季寒深沉地看了她一眼:“此一時彼一時!現在我已經不是王爺,此地距離裘洋甚遠,西楚鞭長莫及,但逞都卻是夏齊峰的地盤,哪邊更危險,你心裡沒數嗎?”
黎採兒扭開頭:“落到夏齊峰手裡頂多是個死,被抓回西楚他們會破了我的絕情功,讓我生不如死,還不如死在這裡來得痛快!萬一以後你當上皇帝,我還能得點好處。”
“比如?什麼好處?”
黎採兒覺得季寒看她的眼神有點怪,臉上微微一紅:“到時候再說唄,現在想那麼遠幹嘛。”
“可是我不喜歡欠了人。”季寒淡淡地說,“我讓楚景天給你準備盤纏,足夠你往後的日子衣食無憂,你還是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好。”
“季寒!”黎採兒急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