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寒看到沐樂的表情,平靜的臉色依舊波瀾不驚,雖然那張小臉擺明就寫著“我很討厭你”,還用硃砂描了一遍。
沐樂撇撇嘴:“郡主生辰,王爺不用進去招待客人嗎?”
趕緊走,別在我面前杵著!
“還在因為上次的事記恨本王?”季寒側頭,如水的目光彷彿能把人看透似的。
沐樂扭開臉,長得帥了不起啊,隨便盯著人家看一點都不矜持!
“王爺位高權重,沐樂不敢記恨。”她福了福身子,“如果王爺沒有其他事情吩咐,沐樂先告辭了。”
“那獸語,你是近日才能聽懂的,對嗎?”
季寒忽然的一句話,讓沐樂打了個踉蹌差點摔倒,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:“王爺怎麼知道?”
“本王見百靈鳥飛進屋後,你重複的是同一音質,感覺你在學百靈說話。”
你這耳朵,真是靈得不要不要的了!
“沐姑娘這個表情,就是說本王猜對了?”
沐樂撓頭:“可就算這樣,王爺又怎麼猜到我是最近才聽懂獸語的?”
“依姑娘的聰慧,若是自小便懂獸語,現在應該已經學會不少,不是今日這番初學乍練的樣子,本王想知道,姑娘是何時能夠聽懂獸語的?”
你特麼的真是神了啊!
就算心裡有不滿,沐樂也不得不佩服季寒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,眨巴了幾下眼睛,老實說:“我也就是上個月才聽懂的。”
季寒眸中的幽光閃了閃:“這事,除了本王之外,你還告訴過何人?”
“沒有!我的秘密只跟王爺你說過!”沐樂脫口而出,立時有些後悔,趕緊補充道,“王爺你千萬不要誤會啊,我只是感激你那次救了我性命,不是對你有其他想法!”
沐樂這話說得相當不含蓄,精明如季寒,當然聽得懂其中涵義。
沐樂是很認真說的,沒有臉紅,相當嚴肅,季寒若要給她套上欲擒故縱的帽子,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……
從來都是別人把女人往他身上推,他雖然不稀罕要,但這麼下不了臺的事,也確是第一次遇上。
他垂眸淺笑兩聲:“沐姑娘不必這麼緊張,本王對姑娘,也沒什麼想法。”
沐樂並不十分相信:“可是人家說郡主不請白雨卻請我來,是想給我和王爺牽紅線。”
某人額角青筋暴跳了兩下,就算是這樣,你非要……
說出來嗎?
說出來大家不就都尷尬了嘛!
“姑娘真的多慮了。”季寒硬著頭皮,好歹他也是在宮廷打滾多年的老手,演技不輸奧斯卡影帝,心中再抽抽,面上也是一如既往的淡定,“不請白雨是本王的意思,本王想你與那白雨有些誤會,見了面恐有爭執。”
季寒頓了一秒,立刻繼續說:“依你的身份,本不適合這種場合,但本王前幾日收到白豔傳信,土龍之事確如你所料,本王答應過要賞你的,今日算是賞賜。”
他還是把話說完整了吧,不然沐樂若是冒出一句“這麼說不是郡主想牽紅線,是王爺的意思?”季寒一定會當場吐血。
“土龍那邊……”沐樂激動之餘忘了跟季寒生氣,小臉一下子燦爛起來,“真的都好了嗎?”
季寒雲淡風清地笑笑:“病因確如你所料,相信白豔很快能想出應對之道。”
“王爺近日可以多讓人把花生、大豆、蛋黃這些東西拌在土龍的吃食裡,也投餵一些,對那些還沒生病的土龍會有好處的!”
你這畫風轉得還真是快!
季寒微微側頭:“現在不跟本王生氣,改出主意了?”
呃?生氣?
哦,對,在生氣!
沐樂一秒鐘收了笑,改換嚴肅臉:“王爺,我幫你這麼大忙,你就請我吃頓飯,太沒誠意了吧,吵吵鬧鬧的我根本沒吃飽。”
你還真是……
很!不!客!氣!
“那你想要什麼?”季寒的目光再次轉到沐樂身上,“白雨與張錦不同!張錦只是家奴,白雨是馭獸師。本王不可能單憑你的說辭,就對她治罪。”
“我沒想讓你治她的罪。”沐樂撇撇嘴,知道她是你姘頭,“我只是想,能不能把狼王接回來?”
“嗯?”這要求倒是出乎季寒的意料。
“就算是我瞎疑心好了。”沐樂咬緊嘴唇,“我總覺得狼王病得蹊蹺,肯定跟白雨有關係,我怕……我怕她為了滅口,會把狼王弄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