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你讓我走吧,我有地方去你別擔心,坎庫說我可以去他那裡,我想……”
“你以為馭獸司是你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的地方?”季寒眼神一凌,倏地站起身,冷冷地問霓彩月,“練習生下一步要跟哪位師傅學習?”
霓彩月看著前面的畫面,還以為季寒跟沐樂之間有私情呢,正在暗暗叫苦,沒想到王爺說翻臉就翻臉,比翻書還快!
她打了個激靈,趕緊說:“按照規制,下面該跟傅井學習馭象的。”
“讓傅井來把人領走!”季寒的聲音更冷,“教這丫頭好好學學規矩,別以為這世上的事,她想一出就能是一出!”
說完,他拂袖而去,留下霓彩月莫名其妙地瞪著發呆的沐樂……
眼見自家主子臉色不善,在外面等候的戰連齊沒有多說,只是默默跟在季寒身後。
兩人就這麼一路沉默地回到王府,季寒下馬車的時候忽然說:“你派人去盯著傅井,若有異動,立刻回報!”
戰連齊立刻會意:“王爺你懷疑傅井?”
“江亞雯已死,白雨和楚景天不會投靠北屏,魯人傑趨炎附勢難成大器,霓彩月沒那個膽子,那麼傅井就是最可疑的人!那人沉默寡言,本王也沒有完全看透他。”
戰連齊點點頭:“是!屬下明白!”
“還有!”季寒不動聲色地又補充一句,“把看著楚景天的人撤回來,現在內憂外患,楚肖不能得罪。”
“王爺?”
季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:“你去吧,本王說話不說第二遍。”
他又妥協了一次,這次,連他自己都沒辦法被這個蹩腳的理由糊弄過去,他糾結了一路,盤算了一路,可最終,還是做出這麼個不理智的決定……
戰連齊的殭屍臉扭曲了,臉上掠過騰騰殺氣。季寒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前怕狼後怕虎的?雖說楚景天是楚肖的長子,可楚肖怎麼會因為楚景天的一點小情緒就跟馭獸司翻臉?
楚景天那人放蕩不羈,做事不顧大局,全憑自己高興,撤走盯梢,他肯定就把細作的事告訴沐樂了,兩害相權取其輕,這個道理季寒都不懂?
不行,不能由著王爺的意!
戰連齊下定決心,季寒的心思,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了,反正楚景天身邊的人不能撤!這事能瞞多久算多久!
他沉著臉喚來先前去保護過沐樂的黑風:“你去馭獸司,盯著傅井和沐樂,有任何可疑行徑,立刻來報!”
黑風應得很利索:“是!只要屬下還有一口氣,一定護沐姑娘周全。”
戰連齊抓狂中!你哪隻耳朵聽說我讓你去保護沐樂了?
他冷哼一聲:“我是讓你去盯著傅井,他很可能是北屏埋在我們馭獸司的釘子!今日的事不是意外,對方的目標是沐樂,一試不成必有後招,我讓你盯著傅井和沐樂,是要撬出這顆釘子!這次,絕不讓他再有任何退路,必須人贓俱獲再也手擒獲,不可打草驚蛇!”
黑風沉默了半晌,試探地問:“那沐姑娘?”
戰連齊怒了:“她是你媳婦嗎?還是你女兒?有舍才有得!只要能抓住傅井的把柄,沐樂不必放在心上!王爺那邊若有怪罪,我一人承擔,去!”
沐樂不知道這夜她是怎麼熬過去的,屋裡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,連林路都不知道在哪裡,她窩在床上,把自己縮到最小,發抖,發抖,眼前晃來晃去,全是江亞雯的鬼魂!
沒有鬼!這世上沒有鬼!
沐樂從未像現在這樣成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,可即便如此,她還是睡不著覺,熬著熬著,終於盼到天亮……
她不想起床,身體的疲憊加上心靈的折磨幾乎把她逼瘋,她真想就這麼一睡下去再也別醒來,睡到天荒地老。
砰!
不知過了多久,房門被人一腳揣開,門外出現一張精緻的臉龐,冷冰冰的,美則美矣,寒氣縈繞卻猶如地獄裡出來的幽魂。
“沐樂,你上課遲到半個時辰了你知不知道!”幽魂大步上前,不客氣地掀掉沐樂的被子,“這個點還在睡懶覺,你有沒有把馭獸司的規矩放在眼裡!”
沐樂又驚又怒地看著來人,這傢伙簡直是粗魯到極點,白長了那張俊臉,姑娘家被窩是你能隨便掀的嗎?萬一我沒穿衣服呢!
這誰啊?
沐樂凝神一想,哦,記起來了,這是管象群的傅井!季寒昨日讓他來教自己規矩,這傢伙一大早,就“盡職盡責”地來教訓她了!
真是拿根雞毛當令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