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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

展、玉山傾倒之姿。

那容顏之超塵脫俗,更是一目瞭然。

步氏一見,便不由回頭去看小陳氏。小陳氏滿面羞紅,只不說話。

卻是如意聽見聲音才知道是她們姑嫂進來了,便起身坐正了,請她們坐。那鶴氅滑落,便露出底下還吊著繃帶的右臂來。

步氏便笑道,“有傷在身,怎麼還這麼辛勞?”

如意笑而不答,只問道,“這位姑娘是?”

步氏便將小陳氏引薦給她,笑道,“這是府上四姑娘,你住的這院子原本是她的閨房。”如意忙道叨擾,步氏便拉了小陳氏的手引著她上前,笑道,“我同你說笑話呢。不過你們兩個投緣倒是真的,一樣的愛讀書,一樣的清貴矜持的氣派。年紀也相近。”

小陳氏不肯接話,如意卻能體察到她此刻的羞惱。便也放柔了語氣,問她最近在讀些什麼書。

小陳氏說的卻是徐茂的文集,如意卻不便評論舅舅的作品,便只照著徐茂的文風,又向她推薦了幾個近世名家的詩文集。

小陳氏不愛攀扯關係,卻有心彰顯學問,總算肯接如意的話。

如意略聽了幾句,對小陳氏的品味和性情便也大致有數了。

沒聊幾句,便聽外頭有人進來提醒,“王爺來了。”

二郎這一日來得卻比平日裡都早,步氏不由飛快的看了小陳氏一眼。小陳氏卻立刻面色發白,已站起身來做好告辭的準備了。

如意心下便已瞭然。

她當然不會開口留客。步氏也並未有什麼出格的舉止,很快便笑道,“看來我們得改日再來拜訪了。”

二郎進屋前,依稀覺著梅花林的那一面有人正看向他。

他生性警惕,當即便看過去,卻見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。已同他對上了目光,卻怔了一怔才慌忙回過神來,隨即便逃一般的扭過頭去繼續趕路——那條路卻通向這院子的角門。二郎望過去,見在門邊等那小姑娘的女人略有些眼熟,便料想是太守府的內眷來探望如意。只是不留神同他相逢罷了。

他心下戒備略鬆懈,這才進屋裡去。

屋裡落了帳子,醫女正在裡頭給如意更換草藥和紗布。

二郎便給自己倒了杯茶,且等著她。瞧見她桌上信匣子沒有落鎖,上頭隨意擱了兩張半折半開的信紙。略猶豫了片刻,還是上前拿起來

卻聽裡頭如意問道,“今日怎麼來這麼早就過來?是江州有訊息了嗎?”

旁的諸侯都可以不必在意,唯有顧長舟威望素重,又控制著長江之南大片土地,他的立場不能不問。偏偏江州的訊息遲遲不到,這陣子他們都等得很焦慮。

二郎道,“還沒有。使者到了豫章,連他的面都還沒見著。”又反問她,“陳家內眷常來看你?”

如意道,“項莊舞劍,意在沛公。雖是來看我,卻未必意在看我。”

二郎頓了一頓,才問道,“怎麼說?”

如意已換好了藥,醫女用銅盆端了紗布出來清洗,經過二郎身邊。二郎看那紗布上已無血漬,肩膀便略略鬆懈下來,快步上前為如意打起簾子。如意正在整理胳膊上的吊帶,覺出光線明亮,不由抬頭來看。

她活動不便,二郎便上前替她打理,問道,“還是不敢動嗎?”

他已比如意高了半頭多,靠得近了,如意目光便掃到他脖頸上。看到他竟然有喉結,不由就愣了一愣。道,“……好多了。”

她也沒再多想,只接過話頭來,道,“……只是我私下揣摩罷了——陳家似乎想將女兒嫁給你。”

二郎眉頭不由皺了一皺,先感到的竟是惱火。

然而這其實並不是件稀罕事——為平定亂世解民於倒懸而追隨他的仁人志士並非沒有,但想來也沒幾個。更多的人追隨他還是為了日後的榮華富貴。他們覺著他最有可能平定天下、履踐至尊,故而將身家性命壓在他的身上。

為此嫁個女兒給他,根本就是順理成章。畢竟婚姻是天然且牢固的盟約,是共富貴的有效保障。

何況他還尚未娶妻。

這一場叛亂平定下來,不知有多少人想嫁女給他,甚至都未必非要為嫡妻。

而他似乎也沒理由拒絕——若當真拒絕了,反而幼稚愚蠢。

然而當著如意的面,他卻不大願意提這件事,只道,“隨他們去。你若覺著煩得很,不見就是。”

要說有多煩人,也不至於。

如意只是想到小陳氏被強按著頭押到她跟前一般,消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