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顧經正滿頭大汗,嘴唇顫動個不停,顯然被顧舒晗氣得夠嗆。
“這位小姐說的這些水泥,鄙人也聞所未聞。”
一個身穿黑色中山服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二人面前,他筆直地站在那裡,整個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刀劍一般,給人以銳利之感,哪怕他臉上帶著笑意,也稀釋不了這種銳意以及他身上帶著的肅殺之氣。
這人約莫二十多歲,劍眉星目,五官出眾,但當他出現在他人面前,最先被注意到的往往不是他出色的五官,而是他渾身的氣勢。顧舒晗只一眼便能判斷,這人絕對不是個善茬子,只怕手下見過血。
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,身上佩著槍,一左一右地護衛在他身邊。
見到這些人,顧經的嘴唇抖得更厲害了。
顧舒晗側過身子正對著來人,並未露怯。前世作為航空航天工程師,不少軍用機和民用機的設計者和參與制造者,她也與許多大人物打過交道,這種場面,還難不倒她。
“想必,閣下就是‘柏少’?”
直到此刻,顧舒晗才把‘柏少’與b市的政治家族柏家聯絡在一起。她敏銳地意識到,這件事,如果處理好了,也許是一個機會——一個搭上南方政府的機會。
“想必,這位就是剛剛接手這座廠子的顧小姐?先前,我們請顧政鴻顧廠長廠裡的工人為府裡鋪築了水泥道面,沒想到,才過了大半年時間,水泥道面就出現了一條條裂縫。我父親正因此發怒,說要追究顧廠長責任呢。”柏少見顧舒晗眼中毫無忐忑之意,又道:“剛才顧小姐的一席話,讓我大開眼界。這項工程當時如果是顧小姐在監管,想必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吧?”
“雖然不知道前顧廠長接手的工程為什麼會出這種岔子,不過,現在既然由顧某接手了廠裡的事宜,必當對柏少有個交代。不知柏少可帶了那些水泥的樣品過來?”
柏少點了點頭,對身邊的人說道:“把那些水泥拿出來給顧小姐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一名保鏢從身後拿出一個麻袋,就這麼重重地砸在了顧舒晗面前。
饒是顧舒晗性子再怎麼冷淡,看到這一幕,也不由嘴角抽了抽。該說這保鏢憨厚還是傻冒?她毫不懷疑,如果她解決不了水泥的質量問題,辛辛苦苦扛了一路水泥的保鏢哥一定會用這袋水泥砸死她。
等這名保鏢成功把水泥帶到廠裡,功成身退了,忽然發現,柏少和水泥廠的新廠長都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。他不由摸了摸鼻子,奇怪地問道:“怎…怎麼了?”
他在路上數過,出現裂縫的那些水泥全部都帶來了,一塊沒少啊!
“……沒什麼,辛苦你了,好好休息一下吧。”柏少拍了拍保鏢的肩,保鏢頓時咧著嘴,笑得可開心:“等回去之後,在姨父面前,你可要為我表功啊,哥。”
顧舒晗沒理會表兄弟倆的大眼瞪小眼,走上前去拿起一塊水泥細細地觀察了一陣,然後放下,又拿起一塊,如此反覆幾次之後,顧經便有些不耐了:“不知小姐可看出了什麼名堂來?若是看不出來,小姐還是莫要逞能,早早放下水泥向柏少請罪的好……”
“你這人真奇怪,我哥都沒急,你急什麼?”那保鏢頗有些憨勁兒,想到什麼便脫口而出,全然不顧顧經的尷尬。
顧經被掃了顏面,卻又因柏少之故不敢回嘴,只得悻悻然退到一邊,不說話了。
這邊,顧舒晗將多塊水泥一一觀察後,說道:“我大體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。說起來,還要多謝這位……”她看向那位憨保鏢,卻不知該如何稱呼,憨保鏢見顧舒晗注意到自己,樂呵呵地開口:“我叫阮修明。”他看著顧舒晗的眼中頗為崇拜,他自己讀書不行,便很是佩服那些能夠學以致用之人。
“多謝這位阮先生,幸虧你將所有的樣品都帶來了,否則,我分析出的原因怕是會片面。目前看來,導致水泥破裂的原因主要有兩點,一點是存放時間太久。”顧舒晗看向顧經:“你們聽說柏家要用水泥,便早早地將水泥準備好,存放在庫房中了,是也不是?”
“柏家要用水泥,自然要早早地準備好,否則,難不成等到柏總理要用水泥的時候找我們再急急忙忙地趕工嗎?當時選好原料之後,柏家也是派人來查驗過水泥質量的!”顧經皺著眉看向顧舒晗,顯然懷疑她在搗亂:“若是小姐擔心儲存過程中被人動了手腳……這些水泥我們可都是派人好好儲存著的,不可能被人為破壞!”
“我不是說有人人為破壞了這些水泥。水泥本身會吸收空氣中的水分和二氧化碳,水化或碳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