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聽見焦家婉娘和趙德芳幾個字。
然後,就見老夫人起身,笑眯眯的接了聖旨,又打賞了那來傳旨的黃門。
再次進屋,一會兒是老夫人拽著她手笑道:“我們婉娘,打小就是個有福氣的,你們還記得在老家那會兒,那個雲遊的道士是怎麼說的嗎?”
大夫人很捧場,忙說道:“兒媳還恍惚記得一點兒,說咱們婉娘額頭長的好,耳垂又厚大,將來必定是享福的?”
“對對對,就是這句。”老夫人連連點頭,焦婉婉嘴角抽了抽,這會兒說不嫁人,算不算是抗旨?在這宋朝抗旨了,不會連帶的全家抄斬吧?
再者,她也有些猶豫。現在倒是能借著裝病,將規矩禮儀什麼的,懶懶散散的做個四不像的樣子,可這也不是辦法,總不能裝病四五年,大夫也不是白拿銀子不幹事兒的,早晚要被戳穿。
若是嫁了人,兩個都是陌生人,不熟悉彼此,定然是瞧不出來的吧?
可女孩子,對婚姻都是有嚮往的,誰不盼著能嫁個真心人?現下這樣魯莽的應下了婚事,萬一,將來再遇見喜歡的人呢?難得穿的是大宋朝,而不是大清朝,婦人再嫁都是義舉的對女人十分寬容的年代,自己不說趕緊的去找個人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,卻要立馬嫁個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什麼脾性的人,是不是太可惜了點兒,太草率了點兒?
但是又想到聖旨,焦婉婉剛才湧起的雄心壯志就又塌下去了,不管對女人對寬容的年代,有一件兒,都是古代,都是皇權至上的,聖旨都下來了,自己總不能為著一己私利就逃婚,連帶的焦家全玩兒完吧?
就算這焦繼勳夫妻並非是她這靈魂的的生父母,卻也是這身體的生父母,既然佔了人家的身體,不說幫襯家族了,至少別連累這家族啊。
“另外還有一件兒好事。”焦繼勳笑著說道,老太太身子微微前傾:“是什麼好事兒?”
“官家厚愛,命我為西京留守,待婉娘出嫁,咱們就要啟程了。”焦繼勳摸著鬍子碩大,神色有些飛揚:“只是這事兒尚未有聖旨,只是官家今兒略透漏了些意思,所以咱們可不能張揚。”
焦婉婉對宋朝的歷史知道的不是很多,除了歷史上最有名的幾件事兒,剩下就都是從電視上看來的。官位更是一知半解,留守,和太守有什麼區別?西京留守,西京又是哪個地方?洛陽還是許昌?
老夫人眉開眼笑,連連點頭:“不消你說,官家沒有準話之前,我是定不會讓咱們家裡傳出來隻言片語的。只是,要待婉娘出嫁,又這會兒說了升官的事兒,那這婚事,是不是就有些太急了?”
皇上既然已經露出這意思了,那前往西京必得是在三個月之內。尋常人家成親,從納吉開始,少說也得一年半載的。
焦繼勳點點頭:“皇上賜婚,自是已經合過八字了,只待宮裡送了聘禮,婉娘徑自嫁過去就行了,婉孃的嫁妝,咱們不是一直備著的嗎?現下只收拾起來就行,這些,就有勞娘和夫人了。”
大夫人笑得合不攏嘴,女兒能當王妃,也是件兒體面事兒,一邊笑著應了焦繼勳的話,一邊暗地裡盤算,這嫁妝,是不是得多加幾成,又轉頭問道:“婉娘一向喜歡這顏色亮麗的,我那裡有兩株珊瑚樹,半人高,雖說大小不怎麼稀奇,但勝在兩株珊瑚樹相守相望,擺在一起能討個吉利,回頭就給你放嫁妝裡。”
焦婉婉有些心驚,不太敢接大夫人的話。老夫人又說道:“婉娘這些天瞧著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樣了,性子安靜了許多,說話也有些古怪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病還未好,要不然,咱們去抱朴道院上柱香,求了三清保佑,也求咱們婉娘過門後就能生個大胖小子。對了,還有個事兒!”
老太太一拍手,忽然說道:“婉娘和四皇子,是不是尚未見過?這相看的事情……官家那邊是個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