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臘梅就興沖沖的叫了焦婉婉起床:“老夫人那邊已經有動靜了,大娘子過去請安,正好能趕上吃早膳,這會兒天色還未亮,不過,到城門口,也差不多了。”
焦婉婉打個呵欠,腦子有些混,也算不出來這會兒是幾點了。換了衣服,洗刷過後,就帶著臘梅和香梅一起去正堂。大夫人已經過來了,焦繼勳還得上早朝,今兒去抱朴道院的事兒,就交給了焦伯延。
兄弟倆要上學,每天都是這會兒起,倒也不覺得有什麼,只焦婉婉,自打穿越過來就一直藉口養病,就是請安,也是天色亮了才來的,這還是頭一回起這麼早,一進屋,暖烘烘的氛圍一鬨,就止不住開始打瞌睡了。
大夫人哭笑不得,伸手捏她臉頰:“這麼坐著竟然也能睡,也不知道昨晚上是做什麼去了。”
老夫人倒是心疼她,忙吩咐身邊的丫鬟:“車廂裡多放一些墊子,褥子也要鋪的厚厚的,還有小被子也要放上去,讓人好好看看那馬車,走動的時候可別咕嚕嚕的響才是。”
焦仲展笑嘻嘻的湊到老夫人身邊撒嬌:“祖母最是向著大姐了,我一早就過來,還沒吃早飯呢,肚子都餓得咕嚕嚕叫了,祖母也疼疼我,咱們趕緊的吃早膳吧?”
老夫人忍不住笑,揉他腦袋:“好好好,這就吃早膳,祖母也是疼著你的。”
因著要趕路早膳就吃的比較清淡,只有六七分飽。然後就上了馬車,外面也不過是剛能看清楚輪廓,風吹著還有些冷,焦伯延和焦仲展也沒騎馬,跟著擠在後面的馬車上。
吃飯之前焦婉婉還困的不行,但出了府門,她就來了精神。東京的早上還是挺熱鬧的,外面的街道上,有些店鋪已經開門了,還有些食攤正在準備。尤其是城門口,竟像是到了集市上,長長的隊伍排出去,有急著進城的,也有兩邊做生意的。
老夫人笑著問道:“若是想吃東西,就讓人下去買了回來。”
焦婉婉搖頭,她才剛吃了早膳,一點兒都不覺得餓呢。老夫人笑著說道:“到了觀裡,可不能亂跑,你現下也是說了親事的人了,可不能再和以前一樣,只想著出去玩兒了。”
大夫人也笑道:“說起來,婉孃的親事也說定了,回頭是不是得請了她們小姐妹們說說話什麼的?”
焦婉婉心裡一緊,趕忙看大夫人,手帕交可也最容易露餡的物件了。正打算想法子推辭,卻見老太太搖頭:“不用了,時候太近了些,這再過兩三個月就該成親了,若是有十分緊要的話,她們定會下了帖子過來的,不用如此麻煩。”
大夫人想了想,點頭:“那就暫且不說了,只家裡的親朋好友,是否要通知一聲?”
“自是要通知的。”老夫人笑著點頭,又看了看焦婉婉:“只婉娘就不用出面見客了,畢竟是定了親的人了,不好讓人多見。我聽說,四皇子文武雙全,咱們婉娘也不好太丟人了,一來要跟著姑姑學規矩,二來,得空了也多看看書免得日後和四皇子沒什麼話講,那豈不是要將四皇子推開嗎?”
“姑姑的事兒,兒媳心裡有個盤算,官家入京十來年,這宮裡放出來不少女侍。當年貞慧劉皇后也是出身名望,這身邊伺候的人,想來也是有本事兒的……”官家是個寬和的,進京幾年,也不曾對柴家動過手,宮裡的人,也多是放出來的。一來在宮裡呆過,對宮裡的規矩也更瞭解。二來,官家登基才幾年,怕是皇后身邊也沒多少得用的人手,她就是去求,估計也求不來。還不如,就在宮外尋摸尋摸呢。
老夫人皺眉想了一會兒,點頭:“也行,大面上的規矩總是不會錯的,真有什麼不一樣,四皇子成親之後也定會早早離京就藩的,不用太在意了。”
一路說著話,太陽剛剛露面,他們就已經到了抱朴道觀。山下已經有三五成群的婦人挎著籃子說說笑笑的往山上來了。焦繼勳昨兒就安排好了,所以馬車繞了個圈子,直接去的是後山。
那邊另有小路,能搶先一步到達。何道長站在門口,見她們上來,先念了個無量天尊,笑著行禮示意了一下,說道:“老夫人先上柱香?”
一邊說,一邊有道童拿了一把香過來,老夫人伸手接了,在旁邊的蠟燭上直接點燃,兒臂一樣粗的香燭冒著青煙被查到香爐裡。老夫人拜了幾拜,後面跟著的人也不敢站著不動,都跟著彎了腰。
等老夫人拜完,何道長伸手示意了一下:“老夫人請進,觀門剛開,我們真人尚未開始祈福,老夫人可是趕上了。“
張真人是這道館裡最有本事的,是開了天眼,能見鬼魂斷生死的。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