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事兒先別聲張,你就當是沒聽見,改天我讓人打探一下,看能不能蒐集到什麼證據。”趙德芳忙說道,看焦婉婉還是有些糾結,又說道:“也說不定,你真是個運氣好的,二叔就這麼一次疏忽,還真讓你遇見了呢?亦或者,是剛來了圍場,二叔有些疏忽了,這才大意了呢?這事兒若是真的,你可就立了大功了。”
焦婉婉嘟囔道:“定然是真的,這事兒不可能是演給我看的,首先,我出去走走這念頭,是忽然有的,直到我出門的一瞬間,都還沒人知道,就是金梅也只以為我要去茅房來著。那方向,也是我隨意選的。我早先頭一次見二叔,就覺得他大約是有些瞧不起你和太子二哥的。”
頓了頓,又說道:“也不是瞧不起,怎麼說呢,就是感覺,對你們兩個沒什麼好感一樣,對你們並不是很親近。”
趙德芳笑道:“大約是為了避嫌?”雖說官家早就定下了太子,但畢竟現在皇位還沒傳下來,太子也有能被拉下馬的一天,趙光義又是手握兵權的,若是和哪個皇子太親近了,也不太好。
焦婉婉搖頭:“不是這個緣由,若是為了避嫌,他進京的時候,就該將兵權交出去了。”
管家早些年杯酒釋兵權,基本上跟著他的老臣們,都將兵權交出去了,趙光義是親弟弟,難道會不知道趙匡胤對掌兵之人的忌諱嗎?
明知道忌諱,卻不還回去,能說是沒半點兒私心嗎?
趙德芳被噎了一下,伸手拉了焦婉婉一下,將人抱在懷裡:“好了好了,你說的有道理,二叔大概是真的不懷好意,但前提是有證據,若是沒證據,哪怕爹爹相信咱們,也不能出手將二叔給怎麼樣了。”
大道理焦婉婉都懂,她就是有些心急。生怕不知道哪天,趙匡胤就莫名其妙的翹辮子了,然後就輪到趙德芳了。所以抓住了趙光義的小尾巴,她就有些迫不及待,恨不得趙德芳現在立即去找了趙匡胤,不說能立即將趙光義給處置了吧,至少,先沒收了兵權,再將人給監視起來。
可趙德芳說的也有道理,沒證據,一切都是白說。
焦婉婉就有些喪氣,趙匡胤這麼些年都沒發現趙光義的狼子野心,這充分證明趙光義是個多小心謹慎的人,證據是好找的嗎?別最後一點兒證據沒找出來,還打草驚蛇了,反倒加快了趙匡胤自己的死。
“時候不早了,明兒還得跟著爹爹去打獵呢,這事兒呢,先別聲張,回頭我找太子二哥商量商量。”趙德芳忙又安慰焦婉婉:“還有娘那兒,讓娘從花蕊夫人身上開始查,應當是能查出來一些證據的。”
焦婉婉這才有了點兒精神,後宮可是皇后和太子妃的天下,就算花蕊夫人受寵,大約也是逃不過這後宮之主的查詢的。只要拔出了蘿蔔就能帶出泥,就算到時候沒有真證據,能讓趙光義有嘴說不清也是好的。
“好吧,那一回去,你就趕緊找娘說這事兒。”焦婉婉忙交待道,看趙德芳點頭應下了,這才滿意。
“明兒還得早起,你也要去看打獵,早些安置了?”趙德芳又問來一次,也不等焦婉婉回答,攬了人就往床邊走,親自伺候著給脫了衣服,抱著人就合上了眼睛。
焦婉婉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呢,畢竟,正發愁的時候忽然柳暗花明了,抓住了趙光義的小辮子,心情很是激動呢,結果,躺到床上不到一炷香的時間,腦袋就開始昏昏沉沉了,什麼時候睡著的她也不知道,反正,這一覺睡的挺好的,連個夢都沒做。
“郎君呢?”打個呵欠,坐起身子,焦婉婉一邊張開胳膊讓金梅伺候著穿衣服,一邊問道。金梅神情略有些嚴肅:“王爺一早就去官家那兒了,娘娘,是不是昨兒晚上的事情……”
沒等她說完,焦婉婉忙擺手,盯著她眼睛說道:“金梅,你記住,昨晚上什麼事情都沒發生,咱們就只是去了一趟淨房,回來就睡下了,別的地兒,哪兒都沒去,不光是你,臘梅也是這樣,咱們根本沒離這帳篷一里地,明白了嗎?胡勇兄弟那兒,王爺也定然說明白了。”
金梅臉色一白,迅速點頭:“婢子明白了,婢子昨晚上哪兒都沒去,只跟著王妃娘娘去了一趟淨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