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什麼,趙德芳也不好做了。
可宗室裡面的人,趙光義那一脈是徹底沉寂下來了,連李王妃都不怎麼出來走動了。趙光美那一脈,更是落魄了,趙光美整天喝酒睡覺,大約是辦不成正事兒了。公主們都已經嫁人了,也都算是外人了,數來數去,好像除了趙德芳,真沒別人能接手了,可偏偏,這不是什麼好差事。
趙德昭看趙德芳,眼裡有些期盼,趙德芳嘆口氣,拱拳:“皇兄若是能信得過我……”
沒等他說完,趙德昭就拍了拍他肩膀:“這世上,若說誰是能讓我全心信任的,也就只有你了,四弟,這事兒,就交給你了,無論結果如何,我得讓大皇子安心的去投胎。”
白婕妤也轉身,衝趙德芳跪著,使勁磕了幾個頭,可把趙德芳給嚇住了,忙不迭的起身退讓:“快別,我可受不起,既然皇兄信任我,給我幾天時間,定會認真仔細的查探的。”
焦婉婉惦記家裡的兩個兒子,這事兒她也幫不上忙,所以後半響就出宮回府了。趙德芳則是留在宮裡,先將大皇子宮殿裡伺候的人給帶走了,雖說當初都是官家派過去的心腹,但人心易邊,萬一中間就出了叛徒呢?
晚上趙德芳也沒回來,焦婉婉嘆口氣,自己去哄菎蕗臭小子睡覺,菎蕗年紀還小,根本不明白死人了是什麼概念,一邊玩兒玩具,還惦記著宮裡的大皇子:“給大弟弟,留著。”
焦婉婉心裡一酸,差點兒沒哭出來,她和大皇子雖然不怎麼親密,但也是見過的,在宋太后那兒,也抱過哄過,那真是個特別乖巧聽話的孩子,白白嫩嫩,十分惹人喜愛,怎麼一轉眼,就沒了呢?
哎,若真是意外還好說,可若不是意外,那皇宮,也確實是太可怕了些。穿越這麼些年,除了嫁人之前生怕被焦家給拆穿,然後被捆了去燒掉,焦婉婉這還是頭一次感覺到害怕,這樣悄無聲息的,就弄死了一個小孩子,動手的人,也著實是有些太狠心了。
第二天晚上,趙德芳才回來,神色很是疲憊。焦婉婉心疼的不得了,忙讓人端了湯水,等趙德芳吃完了,又忙勸他去睡覺:“事情都是做不完的,你現在多多休息,精神才好,這精神好了,頭腦也才更清醒,才能儘快查清楚這裡面的貓膩,先睡會兒,我一個時辰後叫你起來好不好?”
趙德芳擺擺手:“我不困,這事兒,幾乎已經有定論了。”
焦婉婉眨眨眼,什麼叫幾乎?有就是有,沒有就是沒有,還能說是幾乎?
“線索有指向,但沒證據。”趙德芳剪短的說道,焦婉婉更吃驚了:“有指向?指向了誰?和皇嫂沒關係吧?”焦婉婉是半點兒不想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的,王皇后若真是個心狠手辣的,這些年她也不會和王皇后交好。
“明面上是指向王皇后的。”看焦婉婉臉上又是著急又是擔憂的神色,趙德芳也沒遮遮掩掩,忙說道:“實際上,是指向陳婕妤的,就連二皇子的死,都有疑點。”
焦婉婉張張嘴,有些反應不過來:“你的意思是,陳婕妤連自己的兒子都下得去手?”這還是親孃嗎?
“二皇子本來就體弱多病,當年,太醫也曾說過,若是好好養著,也能活下去,但常年用藥,估計是斷不了了。”趙德芳嘆口氣,一個藥罐子,是怎麼也不可能登上皇位的,又不是長子,對陳婕妤來說,沒什麼好處,自然也就不太重要了。
先用一個兒子的死,換來趙德昭的愧疚心疼,然後趁機懷上第二個。等確定了第二個是男孩兒之後,就立馬對大皇子下手,為的,就是讓自己的兒子佔個長字,順便,將嫌疑推到王皇后頭上,不能換個皇后,但能將皇后的權力給剝下來。然後,她陳婕妤就能憑著一個兒子,成了後宮第一人了。
焦婉婉汗毛都要豎起來了,這女人算計的也太周全了吧?面面俱到,連替罪羊都給找出來了,可她就沒想過,萬一她那兒子沒站住呢?豈不是白白給別人開道了嗎?
“不對啊,太醫都沒能診斷出來陳婕妤肚子裡的是男孩兒,她自己是怎麼診斷出來的?”焦婉婉猛然反應過來,趙德芳皺眉:“陳家給找的人,據說,在生子方面十分擅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