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團體。
楊義猛然醒悟過來,如果讓敢死營衝出這片死地,整個安陽城便將成為戰場,而那時候,縱然他最後能將敢死營都幹掉,毀掉的安陽城也會讓他墜入無盡的深淵。現在,他唯一能倚仗的便是人數上的優勢,用人堆死敢死營。
“全體出擊,後退者斬!”楊義拔出刀,向前衝去。
距離戰場不遠處,便是郭九齡的住所,此刻,他正在聽著辛漸離對他敘述著上京現在的局勢以及對敢死營的處置,聽著辛漸離的話,郭九齡無聲的嘆息著,剪刀的叛變,便已經註定了敢死營必然會覆滅了。
作為閔若英的心腹之一,他只能服從閔若英的命令,這讓他的內心極度煎熬,辛漸離不停一開一合的嘴唇,在他的眼前漸漸模糊,取而代之的卻是閃過敢死營一張張那熟悉的面孔。在帽兒山,他養傷月餘,與這些人已是極熟了,而現在,這些熟悉的面孔只怕正在一個個的消失。
“犧牲,犧牲,這是大楚要強大起來必須付出的代價。”他低下頭,不停的嘟囔著,手在顫抖,心在流血,他只能不住地為下達這個命令的閔若英找著藉口,這些年來,他一直不遺餘力的支援閔若英,不就是盼望著大楚能夠有一個強橫霸道英明的皇帝,能帶著他們揚威天下嗎?皇室的威嚴是不容褻瀆的,而皇室的醜聞,是必須要被深埋起來的。
一群死囚而已,早就該死了的人!他在心裡對自己說,但仍然感到心有些疼痛。
砰的一聲,門被撞開,一名內衛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,“郭統領,辛大人,出事了!”內衛喘著氣道。
辛漸離與郭九齡兩人的臉色頓時都變了。
聽完內衛的彙報,辛漸離的臉都綠了,什麼都考慮到了,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這些郡兵糜亂到這一地步,互相推諉的結果便是給了敢死營喘息之機,現在敢死營得到了統一的指揮,展開了近距離的與郡兵的格鬥,結果如何,可想而知。
“郭統領!”辛漸離轉臉看著郭九齡,臉上寫滿了乞求之色。郭九齡長嘆了一聲,站了起來,無聲的向外走去,他是閔若英這條船上的人,不管他認不認同閔若英的這一決定,但既然閔若英已作出了決定,他能做的,便只有服從。而且,他也擔心,被徹底激怒的敢死營會做出激烈的報復動作,敢死營裡可沒有一個善人,如果他們失去控制,肆意妄為起來,那遭殃的便只能是安陽城的百姓。
“我們去府衙!”他沉聲道。
一個個的郡兵將領被召進了府衙之中,站在府衙之中,能聽到相隔不遠的東城兵營方向傳來的吶喊之聲,程平之面無人色,辛漸離如同熱鍋上的螞蟻,只有郭九齡,仍然保持著冷靜的面容。看著堂下站著的一個個顯然心中各有主意的將領,郭九齡從懷裡掏出了他的金色的內衛腰牌,啪的一聲拍在桌上。
“如果讓敢死營的人逃出了生天,我保證,你們一個都活不了。”他冷冷地看著這些人,“不要以為你們背後有人撐著就敢藐視軍令,在我郭九齡面前,你們背後的那些人都是一個屁,惹急了我,連根都給你們拔羅!”
“現在,帶著你們的軍隊,前去圍剿敢死營,你們有三條路可選,第一條,與敢死營力戰到死,你們的家眷得活,會有身後榮耀,第二條,你們作戰不力,被我殺羅,累及家人,第三天,你們勇猛作戰,全殲敢死營,自己也活了下來,升官發財,富貴榮耀。現在,給我滾,給我去戰鬥。自己去選一條路。”
在郭九齡的怒吼聲中,一個個郡兵將領面無人色的向外跑去。與辛漸離不一樣的是,郭九齡可是實實在在的大人物。說得出,辦得到。
沒得選了,說是三條路,其實就只有一條路而已。
全城之中,一條條火龍向著東城彙集,這一次,前進的速度極其之快,一道道包圍圈開始形成。
和尚趴在屋頂之上,瞪大眼睛看著一隊隊的郡兵在宿遷的帶領之下離開了火場,向著東城方向那邊奔去,牙關咬得格格作響,眼眶迸裂,幾乎要滴出血來。在他現在伏著的這個位置,能看到火場之中,他的兄弟們那些已經不成模樣的遺體。
將頭埋在瓦片的縫隙之中,他無聲的流下淚來。
郡兵已經遠去,和尚緩緩地抬起了頭,神色已是變得異常猙獰,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,這裡動手了,其它的地方又如何能保全?****的程平之,****的楊義,****的宿遷,既然你們不讓我們活,那大家便誰也別活了。
和尚站了起來。
“放火嗎?難道就你們會,老子不會嗎?哈哈哈,你們放火燒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