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惑不解地看著辛漸離,但旋即反應了過來,眉毛豎起,啪的一掌拍在桌上,將桌上碗碟震得稀里嘩啦一陣亂響,想要站起來,但雙肩一緊,卻是被楊義死死地按在那裡,楊義是七級高手,比起剪刀的身手那可要高明得多,被楊義按住,剪刀動彈不得。
“原來你是想讓敢死營充當這個替罪羊嗎?休想。你們還有沒有良心?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麼?這些年來,敢死營浴血奮戰,這些年來,多少人死在前線,臨了了,你們居然還要將這樣的罪名安在我們身上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辛漸離身子向後一仰,“敢死營就算立下了再多的功勞,也不過是一些罪囚而已,與身份尊貴的太子殿下比起來,有什麼值得可惜的。敢死營能與皇家顏面相比嗎?能與皇家威信並肩麼?”
剪刀憤怒地掙扎著,“敢死營在你們面前也只是一些數字,但對於我來說,那也是一條條鮮活的性命。”
辛漸離冷冷地看著不住掙扎的剪刀,“楊義,放開他。”
楊義一鬆手,剪刀已是跳了進來,手在靴筒裡一摸,一柄鋒利的短刀已是出現在手中,高高揚起,卻是凝在半空。
辛漸離嘿嘿笑著盯著對方。
“段副尉,你可要想清楚了。”他慢慢的從懷裡掏出一張兵部公函,平平地放在桌子上。“這裡有一張空白的委任狀,隨著我填,這裡可以寫上你段暄的名字,當然也可以寫上其它人的。”
剪刀喘著粗氣看著對方,突然轉身,向外走去。
楊義的手摸向腰間的刀柄,辛漸離卻是搖了搖頭,任由著剪刀向外走去。
“辛大人!”楊義看著剪刀的背影消失在門口,急聲道:“如果任由他離去,敢死營得到了訊息,只怕就是一場大亂啊。不能放他走啊!”
辛漸離嘿嘿笑著,“楊將軍,來坐下來,陪我好好喝一杯。”
看著老神在在的辛漸離,楊義心亂如麻,勉強坐下來,卻是如坐針氈,那裡坐得住,這件事,可關係到他以後的榮華富貴,身家性命,一個處理不好,自己就要完蛋了。
“來,喝酒。”辛漸離舉起了酒杯,衝著楊義舉杯示意。“有些事情,需要他自己想通,否則是辦不好的。”
酒喝到嘴裡,卻是寡淡無味,楊義細細地咀嚼著辛漸離的話,卻又不知道該作何理解。
當辛漸離舉起第二杯酒的時候,緊閉著的門喀嚓一聲被推開了,剪刀的身影出現在門邊。
辛漸離衝著大門處舉起了酒杯,“段副尉,你的酒還在,進來喝一杯吧。”
剪刀喉嚨裡咕咕的響著,腳下似乎有著千斤重,但卻終於還是抬了起來,走到了屋內,坐到了椅子上,舉起了酒杯,咕的一聲,一仰脖子,將杯中酒喝得涓滴不剩,咚的一聲,將酒杯重重地擱在桌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