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他一說,劉道德也不好意思再走了,索性坐在小賣鋪前閒聊。
很多人關注的焦點,仍然是他外出旅遊一個多月那點事兒。
這在河東劉村,絕對是個不小的新聞。
接著,劉運發又問起旅遊這趟花費多少錢。
“沒多少,也就吃飯費點錢,兩千多點。”劉道德實話實說。
“敗家子兒,”這老漢聽完,當即腦門上青筋冒起:“讓你去相親找媳婦,你推三阻四。翻修房子,你說沒錢。出去瞎轉悠,你倒是捨得。”
“大伯,這不一樣”劉道德苦笑著回應。
“就是,懶子,聽你大伯句勸,老大不小,該安安心,別再瞎折騰了。”劉大國跟後來句。
“大伯,這傢伙是死狗抽不山牆,說了多少回,不頂用。”劉老三也加入討伐陣營。
“不是……我說你們這啥情況。今天商量上山捕獵野豬的,怎麼全變成討伐我了。”劉道德極其鬱悶的開口。
“咋,說你兩句還不聽了?”劉運發直接瞪眼。
“你說,你說,我聽著,”堂堂土地神,在長輩面前,連個屁都不敢放。
對方口不留情,他知道是好心,也沒有在意。河東劉村是一門姓,都自家人,關心是應該的。
他沒辦法將自己外出的內情告之,只能任由對方批判。
世俗人情,根本沒辦法擺脫,除非他避世隱居,不見外人。
實際上雖然大家都在批判自己,劉道德心中還是有些小感動。
陪眾人閒聊,感受著大家心情的起落。說笑,打趣……他完全放鬆心懷,不再超然物外,而是融入到其中。
將近九點,兩輛車子才姍姍來遲。
六個人,五條狗,領頭那人穿著警察制服,年紀不大。劉道德看了兩眼,覺得眼熟。等注意對方眉角一塊不太明顯的疤痕時,終於有了印象,初中同學。
貌似……這塊疤還是他打的。
“咋了,不認識我,有好多年沒見了吧?”對方瞅劉道德兩眼,笑著走到近前道。
“郭宋陽,還真是你?你小子不錯呀,都當上警察了,我天天上街,咋沒見你。”劉道德也熱情的握了握手。
“在外邊混不下去,就稀裡糊塗考了個警察,今年剛分回到咱們鎮的”郭宋陽輕描淡寫解釋一句。
“小郭,你們認識?”劉大國湊到跟前問。
“認識,初中同學,我這傷疤還是他打的。當時打群架,好傢伙,劉道德直接輪板磚砸下,差點把我砸暈。”郭宋陽指著自己眉角道。
“呵呵,以前太小不懂事兒,中午到我家,咱們多喝兩杯,我好好陪陪不是。”劉道德上初中那陣兒,學校有點亂,男生打架是常有的事兒。
到現在一晃整十年,男人之間沒有一輩子的仇氣,相逢一笑泯恩仇。看郭宋陽的語氣和表情,就知道他也沒放在心上。
“好,到時候看誰先拉稀。”郭宋陽扯了兩句閒話,才替他們互相介紹:“這是咱們縣護秋狩獵隊的趙隊長,老王、周朝佔和小馬、邢衛東。他是郭趙村委的治保主任劉大國,當過兵。這是我老同學,劉道德。”
趁著介紹的機會,劉老三已經在小賣鋪前擺了張桌子,倒好茶水。
“小郭,咱們啥時間出發?”喝了兩杯茶,劉大國起身問。
“這個要問趙隊長”郭宋陽扭頭道。
“隨時可以,不過白天野豬太警覺,聽到動靜就跑,很難打。咱們上午先去山裡邊轉一圈,看看地形,等晚上再說。對了,你們要跟個熟悉地形的嚮導。”趙隊長也站起身回答。
“沒問題,我們村的年輕人閒著沒事,都可以幫忙。對了,懶子家還餵了兩條好狗,應該能排上大用場。”
“養的啥狗,要是看家柴狗的話就別讓跟著。沒啥用,跟不上隊伍,不聽指揮,弄不好還會被野豬給咬死。”旁邊的小馬牛氣哄哄說道。
“不是,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,你這狗有多牛,拉金子還是尿銀子?土狗咋了,你沒見過好土狗,懶子家養的那兩隻,你這一群都不是鬥!”劉道德還沒有開口呢,劉老三已經憤憤不平起來。
“吹牛吧你,這裡邊有條杜高犬,名叫伯爵,是我花了幾萬塊從國外買回來的。這種犬,連藏獒都不是對手。你們哪隻土狗能和它比,叫出來亮亮。”小馬接著回應,臉上寫滿不相信。
聽他說的話,就知道是個愛顯擺的人。劉道德剛才看過那頭個頭最大的獵犬,確實有股子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