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雲淺‘啊’了聲,許久才反應過來,這個岐王還真是聰明啊,她怎麼就沒想到?可無緣無故她就僱了個‘夥計’,過後王北不要追著她問就好,她真不知怎麼解釋自己為何會僱個生面孔。
王南見肖天佑和姜雲淺不時低低說上兩句,還會心地笑上那麼一兩下,他在那邊一句也聽不清,心裡火燒火燎的,姜雲淺不是有求於他很少會對他笑笑,怎麼這個人一來就能惹的姜雲淺那麼高興?
要說這模樣吧,肖天佑長的也不比自己好看,那雙眼睛還總像睡不醒似的,年紀也老大不小了,玩都玩不到一塊兒去,姜雲淺怎麼就跟他看對眼了?
嘴裡的草棍往地上一吐,王南厚著臉皮過來,“淺姐兒,你們說什麼這麼高興?也說出來讓哥哥聽聽。”
“也沒說什麼,就是問問這些藥材明兒是你們回鎮上時帶走?還是我過後再送過去?”
一看他這痞子樣,姜雲淺話都懶得跟他說,再說阿孃一直扒著視窗往外看,不就是防著他們說太多的話嗎?
若不是想著往後她採了藥要賣到鵬程藥材行,王南帶人來幫著翻藥材也說的過去,夏氏早就過來趕人了,這點兒活他們家又不是幹不了,哪用得著藥材行的人登門?
王南當然知道這些藥材就是姜雲淺去鎮上的藉口,不然她現在身上也算有些銀子,哪裡用得著親自去挖藥?這些藥材誰送過去都是一樣,但藥材行缺不了姜雲淺,王南仰著下巴,很是高傲地道:“這回來也沒趕輛車,我們兄弟好歹也是開買賣的老爺了,總不能讓我們挑著走吧?還是你自己送去。”
夏氏在窗前接道:“喲,南哥兒是大老爺了,可不能做重活,可你們這不是僱了個夥計?讓他挑去唄?我們淺姐兒才十歲,你咋好意思讓她再跑一趟?”
夏氏自來對王南的印象就不怎麼好,小小年紀也不好好讀書,整日在村子裡廝混,跟個霸王似的,村子裡別說是小孩,就是大人都沒少吃過他的虧,在夏氏眼裡,有錢讀書卻不愛讀書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,還不如家裡窮的揭不開鍋的窮小子穩妥,反正她家閨女不能嫁這樣的。
再說,雖然如今他們家和王南家關係看似和睦,但姜王兩戶恩怨由來已久,雖然誰具體也說不出是為了啥交惡,平時沒事也不會打架鬥毆,可姜王兩家不合已是深入人心,王家的人再好也跟姜家人不對路。
王南眨巴著眼睛,淺姐兒阿孃這是不樂意了?雖然他人霸道了些,卻也是個會看臉色的,聽後忙笑道:“嬸兒,我這不是跟淺姐兒開玩笑嘛,就這點藥材,明兒我整個小車自己就推去了,村子的路不好走,牛車馬車哪有我拉的車好使。”
夏氏‘哼’了聲,起身去衝藥茶喝。
這藥茶也是姜雲淺給配的,用熱水一衝一泡就好,不知道里面都加了什麼,泡完了還有股子甜味。
還別說,聞著一股子清新的藥味,喝起來還真不錯,喝完了從口裡一直舒服到心口窩,還有的那麼一點點悶氣也都不見了。
而且,淺丫可說了,這藥茶還能當茶來飲,就是家裡別人沒事時拿來當水喝也能潤肺。
泡好之後,夏氏給姜方端了一碗過去,他這兩日把從前讀的書都翻了出來,起早貪黑地讀,有時連吃飯時都捨不得放下,雖然知道是姜雲淺說的姜方重新振作,可這人怎麼就跟魔障了似的?
夏氏真怕啊,萬一腿治不好,或是治好了考不上,姜方能不能受得了。
姜方接過藥材,喝了一口渾身都舒坦,抬起頭朝夏氏笑了笑,“辛苦娘子了。”
夏氏手一抖,手上的茶壺險些沒拿穩,心裡感慨萬千。當初剛成親那會兒,姜方這人意氣風發,對她也好的不得了,那時姜方喚上一聲‘娘子’,她的心都跟著要化了。
可為何這些年以後,再聽姜方喚她‘娘子’,她毛骨悚然呢?
姜方喝完藥茶,再次埋首書中,夏氏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,喊幾個孩子也過來喝茶,雖然有淡淡的藥香,甜絲絲的小孩子都喜歡,姜雲淺當然也不會落下,聽夏氏喊她,應了一聲跑回屋子。
夏氏給姜雲淺倒了一碗藥茶,看外面王南伸著脖子往裡面看,低聲唸叨,“淺丫,往後你就別去山上採藥了,咱家如今有了五十兩銀子,也能過上一段,等阿孃和你阿爹的身子好了,這個家的擔子就不用你一個人擔了。”
姜雲淺一口藥茶噎在喉間,知道夏氏是不想她跟半大小子走的太近,也是為了她的名聲打算,心裡嘆了口氣,點頭應下。
大不了往後藥材行的事她就不參與了,也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