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一驚。
“這是先祖留下來的寶物之一,從本家分離之時,咱們這一脈的長輩,暗中取了過來。”白繼業說道:“此物名為太白照骨鏡,專門觀人道行,看人根骨,識人底蘊。”
小白問道:“那這是……”
白繼業說道:“適才我用這太白照骨鏡,照了他一下,然後這先祖傳下來的法寶,就裂開了。”
小白驚怔當場。
“要麼此人道行精深,要麼此人根骨極高。反正,他必然是超出了這太白照骨鏡所能探知的範疇。”
白繼業沉聲說道:“這人來歷不明,深不可測,尤其是他從漓縣而來,更不好推斷。”
小白問道:“為何?”
白繼業緩緩道:“他離開漓縣的第二日,漓城大山崩塌,洪水滔天,淹沒了整座城池。其中或是天災,也或是……有神通廣大之人的手筆。”
小白倒吸了口氣,不禁心驚。
白繼業看了他一眼,說道:“所以,不能衝動。”
小白神色凝重,但心中猶有不甘,低聲問道:“可是那鑰匙所能開啟的寶物?”
“誰知是什麼寶物?”白繼業悵然嘆道:“總不能讓我這病弱之軀,成就長生不老神仙體罷?”
小白咬牙道:“興許真有這種寶物。”
“興許?”
白繼業嘆道:“為兄自小生來體弱,註定不能長壽,因此,任何事情都不敢輕易嘗試,但凡行事,必要萬無一失。既然沒有十足把握,便不能為此去試探,以免招惹了這個清原甚至是他背後那位興風作浪的大人物……”
頓了頓,他方自緩緩說道:“招惹了事小,只恐壞了我這幾年的佈置。”
小白聞言,心頭一凜。
後院中靜了一靜。
忽然,天空一道白影閃過,急速落下。
白繼業抬了抬手,那白鴿落在臂上。
他取下白鴿腳上的信,翻過一遍,頓時有沉吟之意。
小白問道:“信上說了什麼?”
“倒是沒什麼。”白繼業笑道:“只是說咱們本家的那位家主,派了人手,潛入元蒙。”
小白驚愕道:“元蒙?”
白繼業說道:“元蒙那邊,地處偏遠,素來對中土訊息不通,這次家主白勢至派過去的人,就是給元蒙通訊息的。元蒙民風彪悍,兵將雄壯,但訊息不通乃是弊端,一旦在訊息這一道上變得靈通,實是如虎添翼……那麼中土的局勢,就愈發動盪,蜀國也岌岌可危了。”
小白不知其他事情,但也知這事並非好事。
“本家的事,隨他去罷。”
白繼業想了想,說道:“本家既然有所動作,我們也不好落後,明日……你和白嶽二人,分頭趕赴南梁。”
他抬起頭來,眼睛光芒閃爍,說道:“你想辦法,拜入南梁陳芝雲麾下的白衣軍,成為他的心腹。而白嶽,拜入鄧隱麾下,去為鄧隱辦事。”
小白皺眉道:“陳芝雲有軍神之名,但素來遭受忌憚,導致白衣軍人數未有過萬,但卻都是精挑細選,包括來歷出身,都要一清二楚。我若想混入白衣軍,只怕不易……就算入了白衣軍,要成為陳芝雲的左膀右臂,恐怕也……”
白繼業卻不在意,輕笑道:“怎麼?在我身邊待了這麼長時候,還學不會一些小手段?”
小白頓時一怔,然後想起過往家主的諸般手段算計,登時腦袋閃過一絲靈光,歡喜地說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嗯。”
白繼業說道:“你要隱藏修道人的身份,哪怕有一把刀砍在你的頭上,也只能用武藝去抵禦,不能施展道術。但凡陳芝雲的命令,哪怕是去送死,也不能抗拒,就算他讓你打入蜀國,來源鏡城刺殺我,同樣不能違抗。”
小白微微低頭,說道:“是。”
白繼業說道:“沒有我的命令,不可擅自動作。”
小白低下頭,應了聲。
先前清原一事,還有跡可循,所以他心中疑惑,發出疑問。但對於這件事,連頭緒都沒有,一片迷茫,深不可測。
小白對這位家主表哥,向來敬畏敬服,知他一舉一動都有深意,當下只得答應。
“去通知白嶽罷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