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天,白雲,海面亦是一片澄藍。
一眼望去,茫茫無際。
海面上有一艘樓船,上下共兩層,格局頗為雅緻。
這並非尋常船隻,制船的木材,乃是經過多道工序,並浸泡符水,甚至許多看似天然生成的紋路,實則便是修道人的手筆,吻合了天地的軌跡,實是符文。不僅如此,內中格局規劃,盡數都有高人擺設。
儘管不是法寶,但卻也非是尋常的船隻可比。
單是這一艘船,行駛在海上,便足以震懾許多妖物,哪怕操縱船隻的僅是凡人,也能穿梭風浪,甚至以此抵禦尋常妖物的法術。
“玄元大派的這艘船,倒也不錯,難怪價值可比一件法器……”
一個清脆的聲音,故作老成,揹著小手,評點著船上的佈置。
這是個小女孩兒,約莫十二三歲的模樣,身著淡藍色衣衫,面板白皙如玉,泛著瑩潤光澤,顯得十分水靈,她蹦蹦跳跳的嬉笑模樣,只讓人覺得天真無邪,俏麗可愛。
船頭處,有一女子迎風而立,手中提著一劍。
這女子面貌極美,五官精緻,身著白衣,顯得身材高挑,只是渾身氣息冷若冰霜,眉宇淡漠,神色清冷,看著前方,似乎在想著些什麼。
“陸師妹,你在想什麼?”
身邊傳來一個輕笑聲,溫柔端莊。
陸瑜霜偏過頭,然後輕施一禮,道:“周師姐。”
周師姐笑道:“這裡又沒有師門長輩,你我姐妹不必太多虛禮。”
陸瑜霜輕聲道:“宗門既有規矩,還是守著規矩好。”
“你呀……”周師姐看向前方海面,說道:“快要離開玄元島的地界了罷?”
陸瑜霜點頭道:“再過十餘里,就出了玄元島千里外,根據訊息來說,在前方應該有我們要找的寶物,待得尋到寶物,再等師叔回來罷。”
周師姐說道:“師父這一次要煉的丹藥,倒是不凡。”
其實這些藥材,甚至是成品的丹藥,在浣花閣的藏寶庫當中,並非是沒有。
只不過,既然這一爐丹藥是要替她們這些弟子煉製的,那麼她們這些修行有成的弟子,便應該自行去尋找所需的藥材,畢竟再是底蘊深厚的宗派,也不可能只是揮霍消耗,坐吃山空。
其次,這也是一種磨礪。
磨礪的目的,並非是磨練鬥法的本事,而是經歷世事的心境。哪怕是守正道門,也同樣是有入世修行的說法。
真正出世修行,不入世間的隱士,不是赤子之心,天生清靜,便是早已勘破世事,才跳出塵世之外。
……
玄元島。
中間主島,是玄元大派山門所在,外人不得踏足,但是在周邊的散碎島嶼,興起無數建築,這便是各方修道人可以停留的地界。
有人在此聚集同道,呼朋喚友,談天論地,同樣也有人在此互作交易,例如丹藥,例如法器,甚至是道**訣,也同樣有人在此沉迷酒色,荒廢修行。
清原來到了這裡,倒也算得是頗為大開眼界,正欲看一看這類似於俗世繁華,卻又多是修道之人出沒的海市,但遺憾的是,他登島之後,只停留了半柱香。
因為玉靈不在島上,甚至已經離開這玄元島方圓千里的範圍之外,去尋找一爐煉丹的材料,並完成浣花閣長輩交與的囑託,這就是一場對於玉靈的磨礪。
只是,原本這種帶著磨礪意味的遊歷,本應該是獨自一人,可這次卻不止玉靈一人。
根據花魅所說,或許浣花閣還是不放心玉靈的安危,因此才有照看之人隨行。但花魅比浣花閣更不放心,所以才請了清原來照看。
“昨日才走的麼?”
清原吐出口氣,暗道:“又要趕上去了。”
因為巨鯨著實過於引人注目,所以清原雖然讓它入了玄元大派千里範圍之內,但並未踏足玄元島附近的地界。
這巨鯨見清原登島,本欲逃走,但礙於清原留下的一柄白玉尺懸在頭頂,終究只能在此等候,不敢妄動。
離了玄元島,清原召出潛藏在海底的那尊巨鯨,隨後,一躍而上,朝著玉靈等人的方向而去。
“就在東南方向。”
清原指著前方,淡淡道:“快些跟上去,我們要尋一艘樓船,但是不能靠得太近,只能遠遠跟著,更不能被她們發覺,懂麼?”
巨鯨半晌未有答話,然後才遲疑著道:“仙長……這個只怕不易。”
清原皺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