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密信送了進來。
書房裡忽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。
守在門外的小恩子眼皮不禁一跳。
自從年初爺信了佛,倒是許久不曾發過這樣大的火了。
……
“好歹也是名門閨秀,怎麼這德行竟連一般婦人都不如?若是旁人被夫家給休了,早就一根白綾自掛房梁,哪還有臉面在這世上苟延殘喘?這也得虧她家裡人都死絕了,不然有這麼個名聲盡毀的姐妹,可不是連帶著把家中女兒的名聲也都給敗壞了?倒真不如死了乾淨。”
元宵節宮宴,有人親耳聽到十六福晉這麼跟別人說起夕顏。那晚上寧若也在,據說她當時聽到十六福晉這番話,也跟著附和地笑了笑……
黎軒緊緊攥著幾乎揉碎的信紙,手背上蒼白的骨節和條條青筋都凸了出來。
他想,或許他比他自己以為的,還要不瞭解寧若。其實他又瞭解誰呢……他甚至連自己的額娘都不瞭解。
他默默地把信放到一邊,提起筆又抄錄了幾頁《金剛經》,心才慢慢平靜下來。
找尋夕顏的家丁和侍衛派出去了一撥又一撥,卻始終沒有她的丁點兒訊息。除了無邊無際的等待與悔恨,他總要為她做些什麼——如果……他還能為她做些什麼……
黎軒不由再次拿起那封信來。
上面一樁樁,一件件,記錄的皆是十六福晉凌/辱作踐夕顏的往事。
他越是疼,越是恨,越是強迫自己一遍遍地讀下去。
她受過的委屈和羞辱,他絕不會就這麼算了……不然那麼濃那麼深的恨意,他又要向誰討還?
而在所有人之中,他最最痛恨的,偏偏就是那個始終無所作為——甚至一無所知的……
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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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未完待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