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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過年

轉眼就到了年三十。 鵝毛般的大雪簌簌的飄飛著,整座北平城都罩上了一層銀白的紗衣,廚房裡爐子燒的正旺。 屋裡擺著兩個木碼子,上頭橫著一根下圓上方的墊木,王重拿著刨子,正鼓搗著幾根榆木。 倒不是王重又想做什麼大傢俱,只是現在內室跟客廳之間只一堵一米出頭的矮牆隔開,上頭空空如也,什麼也沒有,王重打算在這牆上加個博古架,把院門的布簾子再加上一扇木門,反正現在有時間,慢慢做就是。 雖說又從那遺老手裡弄到不少好木頭,不過都被王重收到了空間裡頭,並沒有再拿出來。 畢竟博古架和門不同於書桌書架這些東西,書桌和書架還有桌椅板凳大床櫃子這些隨時可以搬走,可門和博古架將來再拆下來就未必能夠一點都不損傷了。 收拾木頭剩下來的那些刨花和廢木料,也被王重收拾起來,用麻袋裝著,堆在屋外牆根底下,這些用來生火可再合適不過了。 小孩子們在外頭追逐打鬧,歡聲笑語充斥耳畔,婦人們聚在水槽邊上,浣衣洗菜,聊著家長裡短,臉上也滿是笑容。 眼瞅著快到中午了,大雪也停了。 對門的三大爺就招呼著幾個兒子從屋裡搬了張桌子出來,左右兩邊擺著兩個木架子,桌上擺著文房四寶,還有一沓裁好的紅紙。 一個簡單的對聯攤子就開了張。 一毛錢一副對聯,說便宜也不便宜,要是平時肯定無人問津,可趕上過年,大傢伙都想討個喜慶,自然不愁買家。 大過年的,進進出出的人的,不一會兒生意就上門了。 “老閻,又寫對聯呢!”最先登門的是一大爺易中海,揹著手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桌上的傢伙什。 “他一大爺,要不要來一副?”閻阜貴笑呵呵的道。 “來一副!”一大爺大氣的道,要說這院裡,經濟條件最好的,應該就是一大爺跟許大茂兩家了,許大茂家條件好,是因為有老丈人幫襯,他岳父有個外號叫婁半城,足見其家底豐厚,就算是指頭縫裡漏出來的三瓜兩棗,也勝過尋常人不知多少。 許大茂自己也經常下鄉給人放電影,哪次回來不是大包小包的帶著,還都是些精貴東西。 而一大爺單純就是工資高,八級鉗工,每個月99塊錢的工資,再加上補貼都能破百了,比王重這個大學生高了近一半,一大爺又沒有兒女,家裡只有他跟一大媽兩口子,日子簡直不要太富裕。 一副對聯一毛錢而已,別說是過年了,就算是平時,一大爺也不帶眨眼的。 不一會兒,閻阜貴桌上那疊紅紙就去了大半。 正好王重提著個鐵簸箕,拿著鐵鉗,夾著塊兒已經完全白化了的蜂窩煤從屋裡走了出來,把那坨燒完了的蜂窩煤扔到鐵皮垃圾桶裡。 “三大爺,寫對聯呢?” 王重一邊打算從屋簷底下的煤堆裡夾塊新媒,一邊和對面的閻阜貴打起了招呼。 閻阜貴笑臉盈盈的道:“小王,要不要三大爺給你也寫副對聯,討個吉利?” 鏡片底下的那雙眼睛裡,透著精明。 王重把手裡的鐵鉗和鐵簸箕放下,把手在圍裙兩邊擦了擦,笑著走到三大爺的跟前。 “三大爺,我自己寫能便宜點不?” 閻阜貴看著王重問道:“怎麼個意思?” 王重道:“借你的筆墨和紅紙,我自己寫,不勞您動手,五分錢怎麼樣?” “嘿!”閻阜貴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,舉著右手問王重:“合著你三大爺我的這手字就值五分錢?” 王重笑著道:“三大爺,瞧您說的,你這手字可是文化的體現,怎麼能用錢來衡量呢!” “我這不是剛參加工作嗎,又剛剛翻新了屋子,囊中羞澀,能省一點是一點!”王重一臉憨厚的笑著說道。 閻阜貴那雙眼睛上下左右把王重整個人打量了一圈,才說道:“我說小王同志,你這話糊弄糊弄別人也就算了,連你三大爺也糊弄?” “三大爺,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啊?”王重一臉不解的問。 閻阜貴道:“合著你這些天見天的大魚大肉難道是假的不成?” 王重立馬一拍大腿,一臉冤枉的道:“三大爺,這您可誤會我了,我這也是沒法子啊,您說說,柱哥跟雨水過來給我幫忙,又不拿工錢,我要是再不弄點好吃的招待他們,那不成我的不是了嗎!” 閻阜貴先是一愣,隨即擺手道:“得得得,五分就五分吧,先說了,只一份啊,要是沒寫好要重新換,還得五分。” “成!”王重立即從兜裡掏出五分錢,塞到閻阜貴手裡。 閻阜貴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笑容,雖然只有五分,但多少還有點賺頭。 王重徑直走到桌前,鋪好紅紙,拿起靠在筆架上的毛筆,沾上墨水,當即便筆走龍蛇起來。 王重剛一落筆,就把旁邊的閻阜貴給看呆了。 這外行看熱鬧,內行看門道,閻阜貴多少也算個書法愛好者,算是懂一點,王重一落筆,他就看出了裡頭的門道。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