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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一切如故

雪花飄飄,天地一片蒼茫。 屋裡燒著火炕,屋頂煙囪上,炊煙鳥鳥,屋裡靠牆的火炕被燒的暖烘烘。 王李氏悠悠醒來,看著坐在炕邊的王重,想起昏迷前二人的談話,眼中不由自主的溢位了淚水。 “叔叔,我·······” “先喝藥!”王重捧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道:“放心,這是養神安胎用的。” 王李氏心有疑惑,但還是將王重遞過來的湯藥喝了。 “你腹中胎兒如今不足三月,你還有時間可以慢慢考慮。” 王重也沒有料到,終日打雁,這次反倒被雁啄了眼睛。 終究還是太過自負,認為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,本來早就該注意到的地方,卻被自己給忽視了。 王李氏一口便將湯藥灌入腹中,將藥碗遞給王重,看著王重說道:“我想好了,以後我就守著茜姐兒和腹中的孩子過日子,不回揚州了。” 王重眉梢微挑,有些意外:“不回揚州了?” 王李氏目視著王重,迎著那幾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,鄭重的點頭道:“不回了!” “當真想好了?”王重再問。 “想好了!”王李氏語氣堅定的說:“我從未想過要欺騙叔叔,更不敢奢望能跟著叔叔,叔叔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,不能因為我而拖累了叔叔!” 看著王李氏坦誠的目光和神情,王重更是覺得心中寥寥。 王李氏對自己的感情當是真的,但嫌隙這東西一旦有了,就再難消除。 “那就先安心在東京住下吧!” 次日,王重便以揚州無人坐鎮為由,將王二喜和餘初二都打發了回去。 又親自找了牙人,挑了兩個十二三歲、受過些簡單訓練、會些針線的小丫頭,跟著王李氏和王茜兒,尋了個婆子,做些粗重的活計,都是性子比較老實的那種。 眼瞅著年關將近,王重備了不少禮物,去盛紘的那位呂姓同科府中拜會,自其口中得知了此番會試主考的人選,及其性情,又花了不少錢,弄到了不少主考曾經和現在的文章。 王重這也算是下了一番苦工了。 嘉佑二年的新年,過得有些索然無味,東京城確實繁華,可相較於無拘無束的小竹莊而言,對王茜兒的吸引力卻遠遠不如。 見小丫頭無聊,甚至還有些悶悶不樂,王重便又找到了人牙子,買了兩個和小丫頭年歲相當的小女孩兒,讓她們每天跟著小丫頭一塊兒讀書習武,一塊兒玩耍。 時間一日日過去,漸漸來到二月,春闈也正式開始,流程與秋闈並無太大的區別,一眾舉子們,聚於貢院之中,歷經九天十夜,半月後放榜,王重一舉奪魁,成了今科會元,一時之間,江都王子厚的名號,傳遍了整個東京。 一般會元既代表著預定了殿試一甲,殿試三榜,分量各不相同。 三月初,王重與眾貢士聚於崇政殿中,參加殿試,據說此番殿試,乃當今官家親自出題。 王重以一篇仁德、教化為主的文章,入了嘉佑帝的眼,被嘉佑帝欽點為今科狀元。 天色未明,王重與一眾考生便匯聚於東華門外,等候唱名。 正所謂東華門外好兒郎,說的便是此情此景。 待唱名過後,王重與同為一甲的榜眼周儒還有探花郎許世,被內侍帶著換上綠色官服,覲見官家。 大殿之內,王重三人由禮部官員領著,見到了而今大宋朝的皇帝,可在王重眼中,這位九五之尊,也不過是一個瞧上去六七十歲模樣,鬚髮已然銀白參半,臉上頗多皺紋,老態盡顯、垂垂老矣的老人罷了。 不過五十多歲,瞧著卻像個六十多歲的人,可見平日裡定然沒少操勞。 一番行禮拜見過後,嘉佑帝才開口:“看看咱們的新科狀元,瞧著倒是頗為老成,不像個十八歲的少年郎!” 嘉佑帝也是在選定了狀元之後,才知道王重的年齡,起初幾個閱卷的考官還想稍微壓一壓王重的排名,磨練磨練王重,卻被嘉佑帝一口給否了。 十八歲的狀元,莫說是本朝了,便是前朝也從未有過,如此少年英才,若是還要打壓磨鍊,豈非違背了科舉選拔人才的本意? 真要磨鍊,授官之時再行磨鍊,也並非不可。 三人成三角站立,王重位置稍稍靠前,嘉佑帝第一眼看見的,自然便是王重。 嘉佑帝一開口,帶著磁性的聲音中藏著幾分老邁之意,但語氣之中,卻全無半點高高在上的感覺,就像是個鄰家長輩一般。 王重恭敬拱手躬身道:“許是臣經常在外奔波,日曬雨淋的,瞧著黑了些,才顯得老成!” “哦?”嘉佑帝頗為意外:“狀元郎年紀輕輕便有這般才學,竟不是日夜在家中苦讀?還有時間在外奔波?” 王重解釋道:“臣的恩師教導臣,讀萬卷書,也需行萬里路,結合生活,方能融會貫通!” 嘉佑帝臉上露出笑容:“此言大善,能有如此見地,狀元郎的恩師,定是位大儒!不知令師名諱?”小主,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,後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