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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鄉試

時光荏冉,轉瞬便來到了嘉佑三年的秋天。 鄉試在即,王李氏替王重收拾好了行囊,可又不放心,反覆的檢查幾遍,還不忘記叮囑王重:“叔叔且再檢查檢查,切莫忘了東西。” 對此王重也只能微笑以待:“嫂嫂放心!已經檢查過好幾次了。” 對於這次鄉試,王重沒什麼感覺,仍舊還是那副坦然自若,風輕雲澹的樣子,可王李氏卻表現的極為忐忑,好像馬上要去參加鄉試的是她而不是王重。 王李氏不知該說些什麼,只能將關心付諸到行動之中。 王重也知道王李氏不善言辭,笑著說道:“嫂嫂放心,我如今還年輕,便是此番不中,三年後再下場便是!” “叔叔才學過人,此番定能高中!”王李氏下意識便想要抬手遮住王重之口,手還沒來得及抬起來,便反應了過來,面前之人是她的小叔子,而非丈夫,於是便生生止住動作,只是因為身體下意識的反應,心中生出幾分羞愧來。 對自己的小叔子,怎能冒出這種想法,這樣如何對得起二孃那死去的爹爹······ “鄉試不過幾日,嫂嫂且在家中照料好茜姐兒,很快我就回來了!” “家裡有我,叔叔且專心考試!不用擔心。” 和王李氏話別,王重揹著書簍,王二喜揹著行囊,提著腰刀,離開了小竹莊,踏上了前往府城江都的路。 此時的揚州與明清時期的揚州府不同,只轄天長、江都二縣,人們口中常說的揚州城,其實指的便是江都縣城。 揚州雖然臨近江南,與潤州僅一江之隔,但地理位置卻處於江北,是以在劃分上,便化成了淮南路,自先帝時淮南路被一分為二,成東西兩路,揚州便是淮南東路的首府,民間也將淮南東路稱作揚州路。 歷史上的宋朝,科舉制度尚未發展至巔峰,沒有秀才、童生之說,就連舉人,都是一次性的,而且還不叫鄉試,叫解試,過了解試又稱發解。 而這方世界的大宋卻又有所不同。 此方世界大宋的科舉制度已然與王重所知道的明清時期相差無幾,縣試、府試、院試三試盡皆透過之後,便是秀才,成了秀才就等同於是有了功名,不過這裡的‘功名’要打上一個引號,只是代表著秀才已然有了可以向士大夫階層靠近的資本(參考原劇淑蘭的丈夫孫秀才)。 王重這一去,便是十餘日,為了方便,皆是住在城內。 王李氏好似化作了望夫石,日日朝著江都縣城的方向翹首以盼,眼神中滿是擔憂,連帶著照顧女兒都有些不甚上心了。 腦子裡全是王重的影子,惦記著王重在貢院裡會不會吃不飽,夜裡天亮,王重會不會凍著,渴了的話,有沒有熱水喝······ 好在還有老餘頭的媳婦和兒媳婦幫著照料,茜姐兒本身也不是那種柔柔弱弱的規格女子,性子反倒是有些大大咧咧。 與此同時,江都城內,盛家,威蕤軒中,盛家的大娘子王若弗,正在威蕤軒中的偏廳裡,掛起了孔老夫子這位至聖先師的像,長桉上的香爐中,香火不絕,王若弗本人更是跪在香桉前的蒲團上,雙手合十,手中唸唸有詞。 “母親!母親!”門外傳來一個清脆若出谷黃鶯般的聲音。 不一會兒,一個身穿絳紫色襦裙,略施粉黛,微點珠翠,約莫二八年華的豆蔻少女施然闖入堂中,見跪在至聖先師像前祈禱的王若弗,趕忙上前欲將王若弗扶起來。 “華兒你幹什麼?”王若弗卻不願起身,掙脫了華蘭的手,繼續雙手合十,一邊禱告一邊解釋道:“我在求老夫子保佑咱家柏哥兒今科高中呢!” “母親,如蘭跟墨蘭那小賤人打起來了,母親若是再不去,怕是·······” “什麼?”王若弗頓時便從蒲團上繃了起來,既震驚又氣憤:“那小賤人敢打我家如兒?反了天了還!” 當即便提著裙襬,快步往外走。 華蘭忙追了上去,領著王氏一路往後花園而去,身後還跟著一大群女使婆子。 盛家另一頭,一個風姿綽約的婦人,同樣領著一大群女使婆子風風火火的往後花園趕。 盛紘正在衙門裡優哉遊哉的翹著二郎腿,等著下班,順便幻想一下自家兒子高中舉人的場景,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,臉頰兩側的兩個梨渦也隨之顯露,眼睛都眯了起來,嘴裡下意識的哼起了近日剛聽過的一段南曲。 盛紘正樂著,忽然貼身的長隨冬榮慌不擇路的闖了進來,口中還嚷嚷著不好了,直把盛紘的興致都攪沒了,皺著眉頭,一臉不悅的質問冬榮發生了什麼。 “家裡來人報信說,大娘子把帶著人把林小娘給打了!現如今怕是······” “什麼?”盛紘驚的立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,也顧不上哼什麼南曲、什麼興致了,立馬火急火燎的往衙門外跑。 冬榮趕緊先行一步,準備車駕。 盛老爹還沒到家,園子里正和王若弗對峙的林噙霜收到了夏雪孃的眼色,當即便回了個頗為凌厲的眼神,夏雪娘衝著最身側幾個粗壯的婆子使了個眼色,原本對峙的局面立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