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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 祭壇,池水與精靈

廖紀一向是個行動派,從一開始抵達古狼氏族之後,他就隱隱能感覺到了,在這裡有一股藏在深處的濁厄,這就是作為“主角”的權柄,可以堪稱是一個濁厄雷達探測器。

而這種感覺,在之後的大祭司於臺上舞動,濁厄瀰漫,讓臺下的眾亞人開始陷入狂熱時,就更加明顯,當大祭司灑出鮮血,為亞人們削弱詛咒時廖紀是徹底確定了,大祭司與他所感受到的那股深處濁厄,隸屬同源。

所以一切的設計,其實從最開始就被廖紀佈置好了,包括當大祭司走過來時,他故意用陌生和疑惑的口氣,絲毫不假遮掩地赤裸裸說出那句,絕對能造成巨大傷害的“你是?”兩字。

他當然有更溫柔和平穩的說法,可廖紀沒選擇這樣,只有用最尖銳的話刺痛對方,才能讓大祭司失去理智,被憤怒充滿。

果不其然,之後的大祭司直接出手,而玖幽立刻按照自己的命令,如計劃中那樣開始與大祭司對峙,牽扯,而趁此機會的自己

廖紀帶著伊琳和86,在大祭司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與龍孃的戰鬥之時,一路朝著他所感應到的那個濁厄源點的位置前進。

三人並沒有受到多少阻攔,畢竟論製造的動靜,光是以女帝姿態現身的龍娘,就足以讓整個古狼氏族的亞人們,全部傻眼了,儘管女帝可能被許多亞人們所厭惡著,可她的威嚴和恐懼感仍是全龍國的第一人。

而等到再往後的深入,就不是有人阻攔的問題了,和當初莽荒沼澤一模一樣的汙穢黑泥開始頻繁出現,樹木枯敗,大地荒蕪,這裡看起來被整個古狼氏族都化為了絕對禁區。

只是稍微靠近,伊琳和86就都生出了不適症狀,伊琳扶著腦袋,一股股頭暈目眩感開始如潮汐不斷湧出,少女本來想再咬牙堅持,可等再向深處走幾步,就已經開始出現噁心和反胃,濁厄的癲狂之語迴盪在她的耳畔,讓伊琳寸步難行。

而作為仿生人的86同樣逃不過,她全身的機械零件開始不聽使喚,頻繁的短路讓她不斷生出“警告警告”的系統表示,等再往後86連感官系統都喪失大半,雙眸中出現混亂扭曲的程式碼流。

這是龍國積累了幾百年的濁厄,其龐大足以用“亡國”的國運來形容,顯然還不是現在伊琳和86能承擔的,於是廖紀阻止了兩人繼續跟隨,讓她們退到入口處等待自己就好。

平時還會反駁一下的伊琳,現在的少女也只能咬牙點頭,攙扶著同樣艱難的女僕退出這片禁區,以她們現在的樣子,只會給廖紀添麻煩而已。

不過另一方面,伊琳看著在禁區內,依舊還是和平日沒有任何不同的青年時,不知為何,從少女的心底生出了幾分恐懼感。

畢竟她是親身體會過,那種被濁厄汙染包裹的感覺,是怎樣的折磨和混亂,但廖紀能依舊還安然無恙地繼續站立,甚至是將這恐怖的濁厄詛咒視若無物,讓少女不禁開始懷疑起廖紀是否真的還是人類?又或者說,人類真的能做到這一點嗎?

很快廖紀的繼續大步前進,讓青年的身影就消散在了伊琳視野內。

確實。

廖紀除了對周圍荒蕪又詭異一片的禁區,有視覺上的略感不適後,身體並無其他反應。

而那些飄蕩瀰漫在禁區中,凝實到快要成血紅水霧的濁厄,在廖紀的到來後,甚至非但沒有包圍他,遮蓋他的視野,反而紛紛朝外,像是逃跑一樣地四散開來。

就這樣廖紀一路暢通無阻,最後終於來到了古狼氏族的禁區最深處。

而在那裡的

是一座巨大的骷髏祭壇。

和普通的祭壇不一樣,這座骷髏祭壇更像是一個池子,它的巨大並不是追求高度,反而平鋪在地面,當廖紀靠近過去時,一陣“咕嘟咕嘟”的聲音頓時從祭壇的池水中發出,這些池水的組成同樣都是汙穢黑泥,只不過更加粘稠,更加邪惡,更加讓人一眼望過去就會心生惡寒。

在祭壇池子的“黑水”正中央處,有一個從池水黑泥中突起的骷髏手爪,尖銳細長的爪子握著的,是一塊彷彿由無數亡駭凝聚成的紅玉。

從這塊玉中,廖紀看到了每當有一個“亞人種”的新生命誕生下來時,這塊骸骨枯玉都會閃爍光芒,緊跟著新生兒的血脈就會被冥冥之中的詛咒力量,所汲取剝奪至這片祭壇黑泥池水中,新生亞人幼崽的身上,於是跟著就多出了之前廖紀看到的詛咒。

至此,一切的源頭才算是真正被廖紀調查清楚,只要有這座祭壇存在,這塊池水中詛咒骸玉不被拿走摧毀的話,亞人種的詛咒就會一直持續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