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,你可想回大景去看看嗎?”
四海賢聖轉移話題問道,姜羅的話讓他很欣慰,但他還是怕姜羅出事。
顯聖洞天看似規矩森嚴,能保護每一位弟子,可得罪地位高的人,也不會有好下場。
姜羅平靜道:“不想,我現在只想變強,回大景,必定有許多麻煩事,而且我不回去,我那位孿生大哥的太子位才坐得踏實。”
四海賢聖沒有隱瞞他的身世,但他並沒有對景朝皇權產生興趣,前些年,四海賢聖帶他去附近的王朝遊逛過,他不喜歡外面的世界,凡人為生計而掙扎,武道微弱。
聞言,四海賢聖雖無奈,也只能同意。
姜羅將水壺丟給他,揚了揚手,與他擦肩而過,他走向自己的小木屋,準備繼續練功。
四海賢聖轉身看向姜羅,眉宇間滿是憂慮之色。
姜羅如此好勝,日後定會闖下簍子。
他這位師父又能保他多久?
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大限,沒多少年活頭了,希望在自己壽終正寢前,儘可能幫助這小子變強吧。
四海賢聖嘆了一口氣。
他突然想到姜淵,兩人曾一見如故,等他到了九泉之下,定要跟姜淵嘚瑟,看老夫給你教的好曾孫!
四海賢聖不由一樂,心中的憂慮淡了不少。
他就是這樣的性格,灑脫、隨遇而安,他堅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。
……
大景安養生息,皇帝的昭告在一年內貼滿大景各個角落,許多人驚歎道祖的強大,奉其為神明,但也有更多的人認為皇帝昏庸了,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搬山。
不管怎樣,姜長生的香火值一直在增長。
一晃眼,兩年過去。
乾武二十二年,姜長生七十二歲。
這一年,十八歲的太子姜秀開始監國,主掌朝政,而姜子玉每日泡在了龍起觀內。
龍起觀弟子都已經遷移到武峰上,偌大的龍起山只有姜長生、忘塵、花劍心、姜戩住,白岐與白龍的活動範圍變大,尤其是白龍,不用再日日待在山頂上,以前總擔心不慎傷人,或者破壞山上的花草樹木。
庭院內,姜長生、姜子玉正在看已經五歲的姜戩習武,這小子拳腳如風,招式流暢。
姜戩學習的是顯聖洞天的神功,乃是恆風修煉的大周天神功,據說大乘龍樓的周天神功便是此功的殘篇,正因為是殘篇,才練得不倫不類,大周天神功除了內功心法了得,在戰鬥時還能吸收敵人的功力,並在短時間內回去,頗有以彼之道,還彼之身的奧妙。
大周天神功雖不能吸人功力化為己用,但本身催化真氣的速度極快,無需吸人功力,而且修煉此功,不會損失身體,還能延壽。
姜子玉得意笑道:“怎麼樣,戩兒有朕的風采嗎?”
姜長生道:“比你可強多了。”
姜子玉哈哈大笑,也不生氣,看向姜戩的目光充滿驕傲。
姜長生問道:“伱呢,有何打算?”
姜子玉在龍起觀待了大半年,這個月甚至不回宮了,就在姜長生的院子裡待著,花劍心倒是很高興,一家三代人住在一起,這就是幸福生活。
“什麼打算,朕已經為大景打下大大的江山,也該放權了,讓秀兒監國,等我老了再禪讓給他。”姜子玉滿不在乎道。
姜長生知曉他心想什麼,這小子也想修仙,但這是不可能的,姜子玉又沒有生存系統,會受武道世界規則的限制,除非姜長生強大到打破世界規則。
姜長生無奈道:“要不要練練大周天神功?或者奪天真龍功,至少比我的乾坤天經強,想要修行我的絕學,必須打破乾坤天經的最高層,荒川已經放棄了,你應該也嘗試過吧。”
姜子玉搖頭失笑:“朕可不是執拗的人,其實朕明白,朕的資質放在三十年前的大景算得上天才,但在如今算不得什麼,朕不如平安、荒川,拼盡全力習武,成就神人,然後大半生荒廢了,何必呢?”
“大周天神功不練,那奪天真龍功更不能練,朕可不想學大乘龍樓,靠著鎮壓大景武林的氣運,換來自身的強大。”
“朕打了半輩子的仗,享受享受怎麼了,後半生跟著您練練丹,下下棋,鬥鬥蛐蛐,也挺好的,這江山除了離開您,離開任何人都能轉。”
他聳了聳肩,端起一盤花生米,走向姜戩,準備指點兒子一番。
姜長生突然心軟。
是啊。
他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