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法大天地的人族同樣源自玄黃大天地，只是祖輩因創造異數被追殺，他們也有對仙神的幻想，那些強大到無所不能的古老存在往往被稱為仙神，這也導致歲月裡湧現武仙、武神等等名頭。

敢以仙為大道之名，在顧塵看來就是狂妄。

不過對方的現身過於震撼，讓他不敢將心裡的想法表現出來。

他恭敬道：“結為同盟, 生死與共，共渡武道大劫，當然，您若需要什麼，也可開口，我回去與天地之主商量。”

道心神祇回答道：“結盟並非不可, 至於需要什麼, 日後再看，往後吾會派遣使者前往靈法大天地商談。”

聞言，顧塵欲言又止。

他是想去對方的大天地看看，收集情報，但對方口頭上答應結盟，讓他不好得寸進尺。

倘若對方不夠強，他還能以勢壓人。

心思如電, 顧塵迅速下了決定, 道：“那就恭迎閣下，不知如何稱呼您？”

“千身萬相, 如法隨行，心中有吾，便是吾。”

道心神祇丟下這番話，然後消失於虛空之中。

顧塵愣在原地，回味著對方的話。

千身萬相？

真夠玄乎的！

不管怎樣, 他只能回去, 他明白對方出現的真正意思是警告他。

……

紫霄宮內。

姜長生收回天地無極眼。

“大道？真是狂妄的, 竟敢自稱大道。”

姜長生默默想到, 在他看來, 所謂靈法，所謂古術，都是在規則之上誕生的，規則又是由大道所演化，修仙本身就是追求大道的過程，並非本身就是大道。

或許大道歸隱，方才讓規則鼎立。

古術、靈法，任何人都可以學習，只是會被神武界鎮壓，但仙道卻不同，是武道之力在排斥，是天道不容！

這說明，在武道看來，古術、靈法威脅不了武道本源，甚至可以說，三者本身就有聯絡。

武道的根源或許就是大道所演變，正因為仙道追求大道，大道不容，而姜長生能修行, 是靠生存系統。

莫非生存系統本身也是一種大道，方才能抵擋其他大道的鎮壓？

隨著姜長生的修為越來越高，他也漸漸開始觸碰道。

何為道，眾生皆有自己的理解，何為大道，那便是正確的修行之路，可人心不同，修行也會不同。

姜長生剛結束一次長時間的閉關，又進入了玄妙的悟道狀態。

……

五重天，雲海之上，一棵老樹立於雲端，樹下有一名天將正在休息，正是姜善。

姜善身穿天將銀甲，比起百年前，更加威嚴，他靠著樹幹，右手靠在膝蓋上，目光望著天邊，安靜出神，他額頭上的豎眼閉著，好似一條血疤。

“姜善，你在這裡作甚，該下去了。”

姜天命飛過來，笑問道，曾經身高發育緩慢的他如今十分高大，姜善在他面前，都顯得矮小。

姜善抬眼看向他，眼神迷茫，道：“我不想下去，感覺沒有意義。”

姜天命一聽，不由彎腰，低頭盯著他，問道：“不打打殺殺，你覺得沒勁兒？”

“對啊，現在崑崙界被天庭掌控，又有侍神者處理瑣事，我等的任務就變成了調解各族的關係，確實沒勁兒。”

“臭小子，你不是要以善行事嗎？”

“天下太平自然是好事，可若是天下太平了，我還不如好好練功，我對維護天下太平的貢獻已經不大。”

“終有一日，崑崙界會遇到外敵，遲早需要伱去廝殺。”

“爺爺那麼強，哪需要我等，你沒聽常族人說嗎，爺爺一個人就滅了神武界的蓋世強者，守護了一切。”

姜善有氣無力道，聽得姜天命也沉默起來。

姜天命嘆氣道：“說得也是。”

他突然也覺得沒勁兒。

兩人都是好戰之人，他們自然不敢怪罪姜長生，只是埋怨自己成長速度太慢，倘若他們足夠強，姜長生何需親自面對？

姜天命跟著坐下，兩人一同望著天邊發呆。

然而，兩人沒有消停多久，天君陳禮的聲音響徹五重天：

“三十六天罡大將軍、七十二地煞大將軍速來凌霄寶殿！”

兩人一聽，頓時神色一正，彼此對視。

多少年了！

很久沒有去凌霄寶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