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月華想到嬰兒軟軟胖胖,可愛又嬌嫩的模樣,面上便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來。
她上輩子是打算領養一個孩子的,膝下無子的感覺實在太過淒涼,但是卻被沈世鳴給勸住了。
她那時候的身體就已經很不好了,雖然在先進的醫學條件下,多活了十餘年,但是常年都在生病的身體,光是管理公司的一堆事務都忙不過來。
至於孩子,領養來的總是不如親生的好,而且她根本顧不過來,所以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沈月華翻了個身,小心的沒有壓著肚子。
她對於如何做一個母親,始終是戰戰兢兢的,或許是心中對這個上輩子,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心懷愧疚,所以即便是現在,她的心中也依舊忐忑不安。
她或許不知道,自己臉上的表情是多麼的慈愛,這個孩子她期盼了一輩子,這輩子她會好好地保護她,教育她,讓她長大成人。
沈月華笑著閉上了眼睛,懷了身孕之後,這一次她格外的小心謹慎,即便是出去幹活的時候,寧願速度慢一點,也不想太過勞累傷著肚子裡的孩子。
她能夠感覺到身上發生的一絲一毫的變化,她最近胃口變得不如以前好了,睡覺的時間也比以前延長了些許,下午很容易犯困。
她想著距離晚上吃飯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,她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做,與其這樣,還不如稍稍歇一會兒。
這麼想著,她很快就睡了過去。
直到房門被敲響,傳來張建躍的聲音時。她才猛然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。
她渾身大汗的從床上爬起來,聲音有些打顫的說道:“稍等一下。”
她咬著嘴唇,暫時忽略了心底的那一抹不安,走到了門口去開門。
一開啟門,就看到了剛到她胸口的張建躍,笑眯眯的說道:“四嫂,你還在睡啊。娘叫你過去吃飯了。已經是晚上了。”
沈月華木然的點點頭,啞著聲音說道:“我……我一會兒就過去,洗把臉就過去。”
張建躍聞言。便轉身一陣煙一樣跑開了。
沈月華回屋裡,用放在床腳木架子上,擺著的盆子裡的水洗了臉。
她有些懵,渾身也痠軟無力。似乎是在剛才睡覺的時候做了噩夢,具體夢到了什麼。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,但是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。
而且,一定是對她打擊很大的噩夢,才會讓她的潛意識發矇。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。
沈月華撩了撩水,水面上她的面孔被盪漾的波紋錯開。
她心中想到:不過是個噩夢而已,或許是鬼壓床。睡覺的姿勢不好,所以暫時供血不足。喘不過氣而已。
她以前閒著無聊的時候,也看過弗洛伊德《夢的解析》,她知道人的夢是對現實的影射,她想或許是之前回憶起了上輩子的事情,讓原本就緊張不安的自己,變得越發提心吊膽起來。
她虛弱的笑了笑,輕聲說道:“不過是一場夢而已。”
她的左手在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,就落在了肚子上,輕輕地撫摸了幾下,隨後便穿上了一件單薄的襯衫,走去堂屋吃飯。
她來的有些遲了,照例遇到了大嫂馬桂花的白眼。
沈月華毫不在意的走到了自己的凳子上坐下,飯菜都已經擺在桌子上了,看來她真的是起晚了。
她的左手邊坐著張翠蓮,她已經拿起筷子開始吃了,看到沈月華的時候,也沒停下嘴裡的咀嚼,看著倒像是餓死鬼投胎的。
李桂芬看沈月華臉色不太好,便關懷的問道:“四兒媳婦,你怎麼了?”
沈月華回過神來,眨了眨眼睛,說道:“沒事兒,就是剛才才睡醒,現在有點悶,一會兒就好了,娘,對不起我來晚了,吃飯吧。”
李桂芬一聽不是什麼大事,也就沒有放在心上,說道:“恩,也好,吃飯吧。”
一家人吃完了飯,大嫂馬桂花不情不願的去廚房洗碗,而沈月華則坐在了李桂芬的身邊。
她清了清嗓子,說道:“娘,我想把咱們家的房子修一下。”
她這話一說出口,原本還熱鬧的張家堂屋,頓時靜了下來。
張鐵頭和張家的幾個男丁,都將目光落在了沈月華的身上,因為二哥,三哥單獨吃飯的緣故,所以兩家子人都不在這兒。
小孩子們都出去玩耍去了,房間裡安靜的落根針都能聽見。
李桂芬忙笑著說道:“四兒媳婦,你這是說的什麼話,現在家裡的房子不是修的好好的嗎?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