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阿姨能夠隨手拿出那麼多的錢來陷害她,這件事光是仇恨是做不出來的,她甚至有些太過財大氣粗了吧。
而且現在可是1977年,不是現代魚龍混雜的時代,什麼人會不惜花這樣的功夫和心血來對付自己?
最重要的是,她剛才清清楚楚的聽到了,這個李阿姨是要自己流產的,她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來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。
按理說,上輩子她流產的時間,就跟現在這個時候差不多。
沈月華想到這兒,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孫安和拍了拍她的肩膀,說道:“別想那麼多了,反正也解決了,縣打辦的人會處理好後續的,對了,我外公說要去看看你婆婆,我和韓念軍還要在這邊關一陣,你就跟著我外公一塊過去吧。”
沈月華聞言,看了一眼還在跟縣打辦的人說話的張鋼頭,點了點頭。
或許是她的目光停留了太久,以至於孔凌軒也看了過來,他剛好談完了這件事,就率先跟戴眼鏡的男人說了一聲,朝著沈月華走了過來。
他在沈月華的面前站定,說道:“小五,這一次的事情情有可原,我也沒想到會是你表姐陷害你,雖然你也做了糕點,但是並沒有違背黨的綱領,你還是我們黨內的一名好同志。”
這話聽起來很奇怪,但是沈月華卻很清楚,孔凌軒之前在村長家裡的時候,是真的對她失望到了極點了,他甚至根本不想管自己了,就等著證據確鑿之後。就直接將她送到縣打辦來。
孔凌軒是一個正派的男人,也是一個共產黨黨員,他有著自己的信仰,相較於現代網路對於黨的不信任,這個年代的黨就代表著光明和正義。
沈月華明白他的立場,但是她是真真切切的在投機倒把,甚至是明知故犯。而且更不客氣的說。她是靠著自己重生前的知識,做到了天衣無縫,以至於沒有讓人抓住她的把柄。
她跟這個年代。還有孔凌軒這個人,都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。
沈月華聞言之後,面上笑了起來,說道:“恩。謝謝孔大哥。”
孔凌軒還想再說幾句話,但是當著韓念軍和孫安和的面。他寧願選擇閉嘴不說話。
其實,孔凌軒對於韓念軍和孫安和的印象並不好,他也隱約知道韓念軍是真的在做投機倒把的事情,所以才會在最開始沈月華被舉報的時候。專程過去問了一下。
甚至,提醒沈月華跟韓念軍這個表哥遠著點,畢竟這樣的人。在孔凌軒的眼中,就是偷奸耍滑之輩。
孔凌軒說完話之後。就轉身走到了一邊,而村長在這個時候,也終於跟縣打辦的人交談完畢。
張鋼頭走了過來,說道:“月華啊,跟我去醫院看看你婆婆吧。”
沈月華點點頭,跟孫安和和韓念軍告別之後,就跟村子裡的其他人一起去了醫院。
在路上的時候,她是和張鋼頭坐的一輛驢車,其他的人坐在了其他的驢車上面。
張鋼頭從兜裡掏出來自制的菸捲,點燃了抽了起來,他說道:“這件事還有一點後續沒解決,之前縣打辦的人找我談話,也是在聊關於韓春蘭還有那個姓李的女人的事情。”
沈月華聞言,抬頭好奇的看著他,張鋼頭眯縫著眼睛,看著很慵懶又精明,他說道:“我們都想不明白,這兩個人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,要這麼對付你。你自己知道原因嗎?”
沈月華頓了頓,說道:“我知道表姐看我不順眼,她一直都……呃,嫉妒我,雖然我弄不明白她的心理,但是這件事還算好理解的,我只是想不明白李阿姨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,算起來她才是主謀的不是嗎?”
她看著張鋼頭,而張鋼頭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,於是她說道:“而且她的來頭肯定不小,前前後後打點的錢也有五千多了,這些錢她拿出來的時候,眼睛都不眨一下,這樣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的,我想不通自己曾經得罪過什麼大人物,我明明初中的時候就來村子裡下鄉了。”
張鋼頭聽出了沈月華說這話時的委屈和不解,說起來這事兒的確讓人捉摸不透,張鋼頭皺眉想了想,說道:“會不會是你爹孃那邊的冤仇?”
沈月華怔了怔,自嘲說道:“不會的吧,我家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而已,而且我是家裡最不受寵的孩子,就算是我家的仇人,也不會選中我的,甚至為什麼要和韓春蘭合作呢,韓春蘭可是我的表姐呢?”
的確,這又是說不通的地方,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做,要麼就是這其中有更深的隱情。
張鋼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