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麗華的臉色很不好看,鼻孔哼哧哼哧的冒著粗氣。
她眼珠子瘋狂的轉動著,然後將目光落在了沈月華的身上,說道:“你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是假的呢?先不說這錢,到底是不是高利貸借來的,只說這借錢的人是張建斌,再怎麼算也是張家人的錯,我就不信這些高利貸這麼囂張,是非黑白不分!”
沈月華早就知道只憑借三言兩語,是不會將趙麗華給哄騙住的。
但是,她曾經經商三十多年,閱歷豐富,這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的本事,也是一點一滴練出來的,現在更是爐火純青。
沈月華聞言,立刻就一臉受傷的看著她,哽咽著說道:“大舅媽,我跟你無冤無仇,我騙你做什麼?再說了,我現在恨張建斌都來不及,要不是他強娶我,之前在新婚夜,更是……”
她咬了咬嘴唇,沒有將那句話說出口,但是這副模樣,很明顯就是吃了虧,被人佔了便宜的。
沈月華頓了頓,平復下情緒,才繼續說道:“我昨天起床的時候,見著張建斌的家裡人,張建斌他娘倒是對我很好,似乎是怕我鬧起來,所以被我百般體貼,甚至還提到了,張建斌在部隊上的時候,每個月都會寄一大筆錢回來,起碼也有二三十了。”
她說到這個數字的時候,趙麗華的眼睛之中,就閃過了貪婪之色。
沈月華自然看的一清二楚,卻好似沒看見一樣,繼續道:“我當時就覺得不對,張建斌當初娶我的時候,我也聽幾個嫂嫂說,是拿家裡蓋房子的五百塊錢來的,也正是靠著這筆五百塊錢的彩禮,才把我娶回了家。”
沈月華臉上流露出了恨意,道:“但是這錢……總不可能是他在部隊上賺的,他一個當兵的,雖然有工資,但是一個月三十塊錢撐死了,按著李桂芬的話,他每個月都還寄錢回家。那他這多出來的五百塊錢,到底是從哪兒來的?總不能是天上掉下來的吧!”
趙麗華也覺得不對,便點了點頭,示意沈月華繼續說下去。
沈月華吁了一口氣,不安的說道:“我也是後來聽張建業說了之後,才知道這錢的來路。”
趙麗華連忙說道:“這錢……張建斌是怎麼來的?”
沈月華嘆了一聲,過了很久才說道:“是張家老三張建業說的,張建斌當初回家的時候,跟他一起去城裡面的黑市上,借的高利貸。張建業那人,大舅媽你也知道,在村子裡平日也是經常待不住,老往城裡跑的,所以在城裡也有門路。”
“但是,張建業人精明厲害啊,他帶著張建斌去的城裡,卻是讓張建斌去借的錢,而且借錢的那高利貸,他們都認識,所以才沒簽字。誰想到張建斌打算黑吃黑,居然不打算還錢,直接就走了,張建業也覺得為難,才會跟我說了事情的真相。”
趙麗華明白了前因後果,冷汗都下來了,她也聽出了沈月華話語之中矛盾的地方,她仔細的想了想,也就徹底的明白了。
這張建斌當初是在張建業的帶領下,去城裡借高利貸蓋房子。
張建斌雖然混,但是卻不是張建業的對手,當初借錢的時候,是張建業帶著他去的,但是借錢的時候,卻是以張建斌的名義借的。
而張建斌更是心眼子多的,已經看出了張建業的心思,借到這筆錢之後,不僅沒有拿來蓋房子,甚至直接將這筆錢給到了她的手上,買了沈月華做自己的媳婦兒,甚至在結了婚吃幹抹盡之後,拍拍屁股就走人了。
這下子,高利貸的人不知道張建業的手筆,不能拿張建斌出氣,張家的人他們也惹不起。
要知道張鐵頭家裡不僅人多,人家的親哥哥,還是村子裡的村長,是實打實的實權人物,雖然這一對老兄弟關係並不親近,但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,血緣親兄弟,又哪來的隔夜仇啊。
高利貸的人再猖狂,也不敢跟張家村的村長,同時也是他們這個大隊的隊長鬧起來的。
但是,高利貸的人也不是輕易能善罷甘休的。
反正這五百塊錢還沒有轉手花出去,而他們韓家原本就是後來才來到村子裡的,平日裡在村子裡心高氣傲,也不怎麼跟村民打交道。
所謂柿子專挑軟的捏,他們家不就是最好的下手物件嗎?
趙麗華想到這兒,冷汗都下來了,寒冷的天氣裡,愣是嚇出了一身的汗來。
沈月華見她目光愣愣的,心道:這下子事情算是成了一半了,但是,她不介意再火上澆油,讓趙麗華在反應不及的時候,就把這五百塊錢拿出來。
至於這之後,趙麗華髮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