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眼角眉梢含著明媚的笑,心裡不由一怔--這耀眼的笑,真的讓人難以離開視線。
這清健的身影,宛如神祗,挺拔如松;他指揮若定又從容不迫的大將氣度,使得那青春逼人的臉上多了幾分沉穩;那深如大海的鳳眸就像有風暴一般,可以輕易將別人的身心席捲進去,無法逃離半點。
他為何心情會這麼好?不會是看見自己回來了吧?心裡這樣一想,劉嬋娥的臉不由就掛上了緋紅。
劉嬋娥覺得自己失態了,忙艱難地轉頭過去,鎮定了一會兒,趁著休息,走到沐雲放跟前抱拳道:“恭喜沐元帥善山大捷,雖然晚了,還是想親自跟你說一聲。”
沐雲放含笑回禮道:“劉將軍客氣了,本帥以為你會隨著蘇帥回去,怎麼又回來了?國公同意了?”
自從他去了京城,再沒有見過劉嬋娥,一別半年,再見時,她的性子倒斂了不少,倒讓他有些意外,所以也客氣了起來。
“父親一向不管這些,只要我喜歡,他就高興了。”劉嬋娥隨著沐雲放在點將臺跟前的大樹跟前坐下,有意無意問道,“今日元帥心情似乎很好,不知有何事,能不能與嬋娥分享一下?”
沐雲放也沒有迴避,笑了笑,指指那片烏雲,道:“內人三日前說今日有午時雨,很多人不信,今日果然來了……”
原來是因為這個。
劉嬋娥在失落之餘勉強打起精神,道:“尊夫人竟然有這個的本事,也倒讓人刮目相待……”
她雖然很長時間沒有見沐雲放還有蕭玉朵,但他們在京城的事情她也知曉,比如蕭玉朵勇退十萬敵兵,比如在沐棠中風的情況下,蕭玉朵一馬當先足了先鋒,帶領精銳前往善山與沐雲放兵合一處。
所以從那之後,作為一個將軍,她對蕭玉朵改觀不少--她怎麼也沒有想到,自己一向鄙視的這個鳩佔鵲巢的女人,還真的一步一步走進了很多女人打不開的那座心門。
她又不由看了一眼沐雲放。
此時,他開始招呼手下暫時停止演練,因為雨要來了。
果然,很快,雨點便落了下來。
沐雲放和劉嬋娥還有其他幾個將領,紛紛跑進不遠處的營房躲雨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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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時辰之後,雨過天晴。
蕭玉朵出門深深呼吸著新鮮的空氣,同時對春燕道:“走,隨本妃到松鶴院走一趟。”
春燕和夏槐忙給蕭玉朵梳妝打扮,穿好衣衫,跟著蕭玉朵慢慢往松鶴院而來。
常氏正在,從她看見烏雲過來,風雨將至,就知道蕭玉朵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過來和她見面。
果不其然,雨剛停,蕭玉朵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。
蕭玉朵笑靨如花,進來先行禮,然後開門見山道:“祖母,孫媳是個直爽的人,今兒雨按時下了,比賽的三場,孫媳算是都贏了,是不是……”
她適時停止,等著常氏的回話。
常氏嘆口氣,將茶盞放下,看著蕭玉朵,語重心長道:“孫媳,你可知道,這可不是開玩笑,你年紀輕輕,可以扛的起來麼?要知道,你的婆婆都不敢接手呢……”
蕭玉朵一聽,對方似乎有反悔的意思,立刻笑道:“祖母,俗話說‘沒有金剛鑽,不攬瓷器活兒’孫媳既然誇下海口,就不是隨意說說。最要緊的是,王府百分之八的產業,都是要交給您的嫡孫,孫媳早早管理起來,也是合情合理,並沒有違背祖上遺訓……”
“話是這麼說,可你二叔母畢竟管理了這麼多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你一下要過來,是不是有些不妥?”常氏打算以情動人,想要讓蕭玉朵明白如今的形勢--大房要仰仗二房,不能不給二房權利。
“祖母的心思,孫媳也懂,但有些事情不能模稜兩可--不瞞祖母說,王府的店鋪我也調查了不少,二叔母這些年從王府中也得了很多的好處,他們二房用王府的銀子開自己的鋪子,不是一兩家。而看看王府這些年,經營沒有任何擴大,完全是在維持的狀態。照此下去,孫媳擔心嫡系難以維持,若嫡系難以維持,我們任何一個人只怕也沒有臉去見沐家的列祖列宗了……”
蕭玉朵的話有理有據,將二房的把柄亮了出來,明確告訴常氏,二房損公肥私,大房不是不知道,現在要權是理所當然。
常氏沉默了好一會兒,她知道蕭玉朵知道不少,所以才會如此著急過來要權。這些年來,二房不斷的擴張,而大房卻一直忍讓不言,她自然知道。
她以為為了家族和睦,大房會一直隱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