壯士就有罪了?這是京城,大人是大梁的官麼?奴家讀書少,您可不要騙奴家。我們大梁的官員處在天子腳下可不是這樣當官呢……”
“你,一介婦人,少來呈口舌之利,不然連你一塊抓!”
那侍衛首領正要再次下命令,馬車裡傳出一聲懶懶又泛著冷淡的聲音:“何事?”
那侍衛首領,忙下馬,道馬車跟前,恭恭敬敬稟告道:“殿下,有人阻了我們的路……”
蕭玉朵眼尖,一看對方的馬車上面所繪的紋飾是四爪龍,就知道對方一定是皇族,聽聲音是男子,很可能是皇子之類。
“殿下明鑑,民婦冤枉……”蕭玉朵不等那侍衛首領胡說,忙走前在馬車前跪下,“民婦絕不敢阻攔殿下的馬車,只是看見殿下威儀反應慢了一些,請殿下開恩……”
她的聲音清脆宛如山泉叮咚,猶如珍珠墜落玉盤,格外動聽。
就在她剛說完,馬車厚重的車簾慢慢拉開,一層紗幔後面露出一張不甚清晰的臉。
“你是說,本殿下的侍衛冤枉了你?……”
蕭玉朵一聽,忙抬眸嘴角輕勾著淺笑,道:“也倒不是,侍衛大哥有他的責任,只是民婦也並非有意阻攔殿下的車駕--民婦第一次來京城,第一次看到皇族的威儀風範,不由就多看了一眼,這一看,果然是皇家氣勢,誰知看著,動作就慢了幾分--還請殿下恕罪,民婦下次見了殿下的車駕一定快速遠離絕不敢耽誤殿下寶貴時間……”
車裡好一會兒沒有動靜。
蕭玉朵有些奇怪,她透過紗簾可以看到那個人似乎還在看自己這邊--可是,怎麼會沒有動靜呢?難不成驚了殿下車駕這個罪名很大?
這可完了,想到這裡,她回頭看了一眼人群裡的春燕,給了她意味深長的一眼--如果自己惹了麻煩,就立刻回去告訴沐雲放和便宜師父。
春燕輕輕點了點頭,繼續在人群裡觀望著。
“驚了本宮的車駕還巧若舌簧,你是不是覺得憑一副伶牙俐齒就可以安然脫身了?--來人,將兩個人給我押回府去。”車裡的男人最終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。
蕭玉朵在驚訝氣憤之餘,朝春燕快速使了個眼色,然後回頭又對車裡那個人道:“殿下,奴家與這壯士都是第一次進城,都是無意的,還請您高抬貴手饒我們這一次。”
“放心,本宮不會為難你們,無需害怕,不過做了錯事就要受一點處罰。念你初犯,去我府邸做幾日奴僕就可以了”車裡的男人不緊不慢放出話來。
蕭玉朵滿臉黑線,難不成這大梁的皇族都是神經病?劉清睿剛走,自己又撞上一個?!
那個魁梧的男人手裡的劍柄沒有放下,寒星般的雙眸看向蕭玉朵。
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若是那個男人硬碰硬,只怕更會陷入困境,所以蕭玉朵索性起身,走近那男子,道:“壯士,今日之事原本我們都是出手相救別人,不過驚了殿下的車駕,也是我們的過錯,希望你不要讓自己的處境更尷尬--不如我們就走一趟吧,做幾日活計若是讓殿下下了火,也是好事。”
眼前這個男子比蕭玉朵高出一頭,身高和沐雲放不相上下,不過身形比沐雲放要魁梧,生得清俊,不過卻因為不修邊幅,而顯得粗狂異常。
男子看看圍在自己周圍的十幾個侍衛,最後慢放下劍,算是同意蕭玉朵的提議。
馬車簾子重新拉好,車子緩緩啟動。
各人分別上馬,只有蕭玉朵和那個男子在後面步走。
“其實你若走,完全可以,為何不走?”男子低聲問了一句,這個問題似乎忍了好一會兒了。
蕭玉朵看了他一眼,淡淡一笑:“你要我做一個不懂好歹的人麼?剛才若不是你出手,我現在身上可能不止一處傷了。我雖是女流,卻還不至於膽小到如此地步。你放心,我夫君和師父會來救我們的……”
男人頓了頓,沒有做聲,只看向前面,不去和蕭玉朵坐目光交流。
“敢問壯士高姓大名?若是可以,我們交個朋友。”
“不知道,”男子猶豫了一下,輕聲回了一句,感覺蕭玉朵有些不相信,便低聲道,“我受過傷,醒來之後就什麼也記不起了,連名字也不知道。”
蕭玉朵一聽,心裡吃驚不已,還好,看對方思維還是正常的,不然這也太悲催了,自己叫什麼,從哪裡來,家裡都有誰,等等,統統不知道,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仇人,若是仇人知道他變成這個樣子,只怕都要笑了。
她的同情心不由湧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