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玉朵看對方不高興了,也馬上斂住情緒,正襟危坐,開始想著自己的事情。
車裡一時倒安靜不已,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。
沐雲放眼角瞟了一眼蕭玉朵,發現她真的在思考著什麼,眼底的情緒不停地翻滾湧動,一會兒愁緒滿懷,一會兒義憤填膺。
“你怎麼了,還是今日之事?”沐雲放輕聲開了口,這樣沉默的蕭玉朵他似乎有些不習慣--這個女人還是鬧騰點正常。
蕭玉朵回神過來,看著沐雲放,思忖了一下,問道:“爺,你可知道大理?”
“大理?有事沒事,怎麼會問起這個來?”沐雲放眼眸微微睜了眼眸,閃出一抹訝然--她的反常和這個名字有關?
糾結了片刻,蕭玉朵微微低頭轉了視線,低聲道:“便宜老爹說我不是他親生的,我看到了姑母留給我的書信,上面說我是大理人,生父被仇人所殺,死得很慘。所以就對大理有了一些興趣……”
“哦?有這樣的事?”沐雲放眼眸裡的訝然很明顯,他左右上下打量了蕭玉朵幾眼,淡然一笑,“大理是土司制度,由大土司管理整個大理,他就相當於我們大梁的皇帝一般--早年你不是隨著岳父走南闖北,沒有去過麼?”
蕭玉朵搖搖頭:“就因為我和大理有關係,父親才沒有帶著我去過那邊,擔心仇人還活著,會對我不利--其實生父出事的時候我還小的很,便宜爹有些草木皆兵了。”
“有原因麼?我是說生父被殺?”沐雲放眼底生氣好奇與疑惑,繼而又跟了一句,“你可知道生父名字?”
蕭玉朵搖搖頭:“我知道母親姓白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便宜爹故意不說,還是姑母沒有告訴他太多,關於生父和母親的訊息實在太少了。
“姓白?”沐雲放的臉色瞬間變化起來,手指輕敲著膝蓋--他在思考的時候,往往就是這個動作,“你還知道什麼?”
蕭玉朵搖搖頭,便宜爹就告訴這麼多,沐雲放在問,自己就是三不知了。
沐雲放沉思起來。大理有五大世族,其中一個就是白氏--難不成自己這個世子妃和白氏有關係?
不過,這些他並不打算和蕭玉朵說,既然蕭志邦沒有告訴她更具體的原因,無非就是希望她不要參與進一些陳年舊事,讓她好好地平靜地生活--而且看現在的情勢,多半是如此。
自己又怎麼可以去打破?
“既然已經很多年了,你也不要多想了,你只有更好地生活,才是所有人的希望。”
蕭玉朵點點頭,沒有多說什麼,不過心裡卻用過一抹悲傷--不知道是不是前身留下的殘片,那種說不出的悲涼讓她幾乎窒息。
忽然,她的手背一熱,眼眸看去,沐雲放的手已放了上去,輕輕握住了她的纖指。
“如今你有了我,莫要擔心--都說了要你依靠了,”說著話,便將蕭玉朵拉進了懷裡,低首似有若無地在她鬢髮間輕輕烙下一吻,“難不成你要便宜了別的女人?世上應該沒有這樣的傻女人吧?蕭玉朵,我會對你好的,這句話你可以信幾分?……”
蕭玉朵伸手勾住沐雲放的脖子,將頭伏在他的懷中,感受著對方的溫暖,淡淡笑笑:“一半吧,不少了。”
“上輩子是狐狸轉世麼?心眼那麼多?”沐雲放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,這句話自己如此鄭重,怎麼到了她那裡就變得滑稽起來?
蕭玉朵一聽狐狸,呵呵直笑,索性抬頭嫵媚一笑:“對啊,我就是狐狸精,爺知道狐狸除了狡猾還有什麼本事?--她還會迷惑男人呢……”
沐雲放俊臉一沉,直接攔住她的腰,涼涼道:“你每日就琢磨這個?那好,你顯顯本領來迷惑一下爺……”
蕭玉朵壞壞一笑,雙手捧住了沐雲放的臉頰。
就在這時,馬車忽然聽了下來。
“爺,到了。”沐東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。
沐雲放深深看了蕭玉朵一眼,道:“”今日大理寺公開審理錢存義案子,你帶可以去看看,完事後就回沐府,我在家等著你。“
”爺不去?“蕭玉朵看沐雲放的話是不準備去觀看,心裡也奇怪起來,三日前他說要去看的。
”有人在暗處監視爺,我若是真的去了,可能會牽扯進來。你就像看戲一樣去看就好了,順便認識一下什麼叫紈絝子弟,今日只怕很多婦人都會去看的,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進去……“
蕭玉朵心裡多少明白了一些,簡單理了理髮鬢衣衫,步出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