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崔凝煙,動作利索地開始弄柴火。
蕭玉朵面前這口鍋直徑最好有一米五,裡面清湯寡水煮著一些野菜葉子還不多的米粒,此時正咕嘟咕嘟冒著熱氣。
和這樣的鍋一樣的,一字排開大約有三十口,蕭玉朵一面勤快地添火,一面看著周圍的情勢,終於,自己身邊沒有人了,之前罵罵咧咧的那個人已經去一邊吧嗒吧嗒抽菸去了,還和另幾個人說著話。
“就照這膳食,只怕逃兵還會有……”
“行了,你不要命了?!”另一個人急忙阻止道。
那人不甘心地回頭對蕭玉朵道:“火小一些,你用勺子攪攪!”
機會來了!
蕭玉朵立刻起身,一面用勺子攪著,臣別人不注意,將自己帶在身上的牛皮袋解開往鍋裡倒了一些,同時她無比勤快的開始攪自己身邊的幾口鍋,都找到機會往鍋里加了料。
雨雙自然會意,也和蕭玉朵一樣,無比勤快的開始攪著鍋裡的野菜粥。
兩柱香不到,差不多有二十鍋都被加了東西。
還有十多口沒有加,蕭玉朵想了想,又悄悄拿出兩個不同的牛皮袋,快速端詳了一番,交給雨雙暗中道:“加緊時間……”
不過,她們行動的雖然迅速,軍隊也開始吃飯了,眾目睽睽之下,她們不能在下手,不然是自己作死了。
“你們的碗呢,快點!”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,拿著勺子的指著蕭玉朵和雨雙,道。
蕭玉朵一頓,忙從身上取下老老實實跑過去。
“吃飯也不上點心,一會兒連著也沒有了。”那人口氣緩和了一下,給蕭玉朵盛了大半碗。
雨雙也沒有逃脫。
兩人一人盛了一碗,走到一邊,蹲在地上,雨雙一面艱難地吃著,一面低聲道:“世子妃,這是什麼毒藥?可有解藥?”
蕭玉朵眉頭的川字可以夾死蒼蠅--該死的,把自己也算計進來了。
她搖搖頭,低聲道:“少吃……”
幸虧夜色濃了,火把雖然亮著,但畢竟她們兩人在拐角,所以吃了很少,其他的都悄悄倒掉了。
晚膳過後,大將軍命令傳了下來,叫士兵立刻休息,明日丑時開拔。
蕭玉朵和雨雙趁機溜出軍營,奔到那個侍衛守候的地方。
“世子妃,到底什麼毒藥?”雨雙好奇至極,一自己試吃的效果來看,應該不是立刻發作的,可能有潛伏期。
蕭玉朵給了兩人一個示意,道:“邊走邊說--其實不是毒藥,而是瀉藥。”
“瀉藥?!”這回雨雙和侍衛同時驚訝至極,失聲問道,冒了這麼大的風險,就是進去下了瀉藥?可若是被對方抓住的話,後果根本不堪設想。
“你們放心,這種瀉藥比較特別,沒有藥物可緩解,必須要臥床休息三個月往上,才可以漸漸好轉。”這樣的話,這個軍隊的戰鬥力就基本沒有了,“你們可能好奇為何我沒有下毒藥。你們想想,他們不過是底層計程車兵,哪有不聽命將軍的道理?所以真正該死的是存心挑起事端的人,而不是這些可憐計程車兵。同是大梁子孫,何必趕盡殺絕?”
雨雙目光不由多看了蕭玉朵幾眼--這樣的蕭玉朵真的很陌生,光輝高大,足智多謀,用了匪夷所思的辦法,輕易打敗數萬勁敵,真是太神奇了。
“世子妃,您的胸懷真是太寬容了,爺的眼光真是太好了……”雨雙忍不住讚了一句,接著又道,“最後瀉藥不夠,您又上了何藥?”
“那個啊,我師父的說明書上註解的是暫時失明的藥,也一樣無藥可解,半年之後自行恢復--如何?我這個師傅可真是拜對了,七公主不讓師父跟著我,但他的江湖術士的特長在我這裡發揮到了極致。”
蕭玉朵很難說自己這個手段光明,但戰場上,哪有什麼正道歪道?自己的處罰點是好的,這些士兵直接不用打仗了,也不用丟了性命,自己這邊還減輕了負擔,一舉兩得,多好。
等蕭玉朵騎馬帶眾人回去,已是夜半時分。
小圖沒有睡,正在焦急萬分地等著訊息。
看見蕭玉朵全須全尾地回來了,忙迎上來問道:“如何?你去做什麼了?”
蕭玉朵笑了笑,並沒有接對方的話,而是問道:“我的乾糧呢?好餓……”
小圖忙叫人拿吃的過來,又遞過水袋。
因為擔心暴露行蹤,蕭玉朵這邊計程車兵並不生火做飯,所以也沒有熱水喝。
“敵方丑時開拔,到時我們看看什麼情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