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自己恨,卻不是理直氣壯。
趙氏悲傷至極,道:“叫人將你父親抬回府中,擇日安葬吧。”
蕭玉朵看幾個人離開,便從側門進了大帳,一眼就看見金剛什麼的都不見了,估計都識趣地出去了,只剩了沐雲放一個人有些落寞地坐在椅子上。
她走過去,輕聲溫柔地喚道:“爺……”
沐雲放回頭,抬眸對上她的視線,苦笑一下道:“朵兒,我再沒有兄弟至親了,這世上只剩了母親,你與果兒……”
蕭玉朵立刻將沐雲放的頭攬進自己的懷抱,動情地道:“爺,莫要傷感,以後妾身給爺生五六個孩子,我們家的人會多起來的……”
沐雲朵靠在蕭玉朵腹部,雙手抱著她的腰,沉默了好一會兒,忽然道:“不是說好要生十個的麼?怎麼縮了?……”
“哦,那個,慢慢來……”蕭玉朵滿臉黑線,還以為他在思考比較沉重的事情,原來在糾結生孩子的問題。
“一會兒會王府,隨爺去看望一下祖母。”沐雲放閉著眼眸,沉浸在蕭玉朵的幽香中。
蕭玉朵輕輕拍著他的背,溫柔的安撫著他,輕聲道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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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近傍晚,沐雲放與蕭玉朵並肩騎馬回到王府,進了明光院,換了衣衫,便去拜見常氏。
此時,常氏已經得知沐棠戰死的訊息,哭得死去活來,丫環說已經昏過去一次了。
沐雲放神色很沉重,上前便安慰道:“祖母,保重身子……”
“放兒,你二叔戰死了,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,你父親戰死沙場,你大哥戰死沙場,如今你二叔也死在了戰場,我們沐家真是……”常氏說不下去了,跟著又是嚎啕大哭。
蕭玉朵知道沐雲放在這方面不善言辭,便立刻上前儘自己的能力去安撫常氏。
不過喪子之痛,豈是一時半會可以減輕的?所以兩人安慰了一會兒,常氏疲倦不已,蕭玉朵安頓常氏休息後,順便問貼身丫鬟道:“二房那邊為何沒人過來?”
“回王妃,二夫人病倒了,大公子也病倒了,兩位少夫人都在跟前伺候著呢,哪有時間來照顧老夫人?”丫鬟低聲說著話,同時搖搖頭。
“那今夜就有勞你們了,明日我過來伺候老夫人。”
蕭玉朵囑咐了幾句,出來看見沐雲放一個人負手立在庭院中,此時一襲白衣,彷彿降臨人間的仙人一般,絕世獨立。
蕭玉朵完全可以理解沐雲放此時的複雜心情。他報了仇,縈繞在心裡的夙願終於實現了,而另一方面,卻讓沐家陷入了混亂與無助。看到這一幕,怎麼叫他不傷感?
本來欣欣向榮的沐府,因為沐棠的貪念,造成了今日的後果。
沐雲放回頭看她出來,便前一步出了松鶴院,等她出來便與她並肩往明光院走。
一路上,兩人都保持了沉默。
“爺,事情會慢慢變好的。”蕭玉朵想了好一會兒,輕輕吐出了這句話。
不是麼?當初老王爺遇難,大世子遇難,老祖母不都挺過來了麼?雖說這回是她的親生兒子,可能悲傷的時間會久一點吧?
沐雲放輕輕嘆口氣,緩緩道:“明ri你去伺候祖母,多費心吧。如今沐府也算多事之秋,我此時不便多出面,畢竟是我殺了他。”
“嗯,爺放心好了,我會盡力而為。”蕭玉朵說到這裡,主動去拉住沐雲放的手,挽住他的胳膊。
沐雲放伸手將她纖腰攔住,一面慢慢走,一面道,“明日我去軍營,與穆侯爺見面寫奏章,你在王府伺候祖母。等她情緒稍稍穩定一下,我們就回京城。”
蕭玉朵聽出了他的意思,沐棠的葬禮大房不參加--這就是說,正式割袍斷義了。
是啊,已經是仇人了,怎麼再來往呢?
“好,聽爺的安排。”蕭玉朵對於這件事絕對站在沐雲放這一邊。
兩人一路偎依進了明光院,一起沐浴後,沐雲放叫蕭玉朵先去休息,他則進了書房。
蕭玉朵也不去打擾,先行去睡了。
沐雲放叫沐西拿來酒,一壺接一壺地喝光,直到最後酩酊大醉,在書房榻上睡了一夜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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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早,夫妻兩人用過早膳,沐雲放去了軍營,而蕭玉朵則穿上家常衣衫前去松鶴院。
說實話,除了沐雲放,蕭玉朵對整個王府的人印象都一般,不管是誰,都擺出一副看不起她的架勢。這個常氏相對來說,比趙氏和周氏略微強點。所以就衝這一點,加上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