妃這幾日接替大房中饋,感覺如何?"
蕭玉朵忙含笑道:"回母親,我本不善於這些,現在奉命接過來,只能盡我能力做好,如有不妥之處,還請母親多多指教……"
"月例放下去了?"周氏比較關心這個,她聽柳絮兒也說了二房削減了大房的銀兩,用的還是一個很難反駁的理由,但年關盡了,月例這件事決不可馬虎,不然會寒了下人的心。
"是,母親,都已經放下去了,媳婦也都按照往年的管理準備齊備。"蕭玉朵依然很恭敬地回答著。
周氏頓了頓,淡淡道:"你既然主持了中饋,以後和二房叔母相處要多多用心……"
她的語氣不急不緩,舉止優雅高貴,心平氣和,神色算得上和善。
蕭玉朵起身領命,同時回道:"母親的教誨媳婦記在心裡。"
原本以為是狂風暴雨來臨,結果是和風細雨,蕭玉朵對這個場面深感滿意--做了王妃的人,素質怎麼說也是有幾分的吧?
話該說的基本說了,周氏捏了捏眉頭,看相沐雲放道:"今日是三十,事情不少,你們去忙吧,我和絮兒說會兒話。"
沐雲放起身,抱拳施禮,帶著蕭玉朵離開長春院。
等她們一走,柳絮兒哽咽著低頭拭淚。
周氏看到後,往後靠了椅背,嘆口氣,緩緩道:"好了,之前沒有世子妃,你在放兒身邊出雙入對無可厚非。現在他有了世子妃,你就應該記住,在眾人面前,需要遵守規矩,這並非是放兒多寵她--你折了世子妃的面子,就是折了世子爺的面子,他沒了面子,我便沒了面子……"
柳絮兒嘟著嘴,眼淚汪汪地看著周氏,勉強點點頭,想了想,對周氏道:"母親,迎娶世子妃這件事,爺為何將錯就錯,沒有追查那始作俑者?……"
"絮兒,放兒他做事心裡有數,這件事你不必操心,"周氏知道柳絮兒對這件事很在意,尤其是最近兩個月蕭玉朵入住明光院,和沐雲放越來越近,她心裡不好受,"這件事對你並沒有壞處,你想想看,若不是蕭玉朵這個外人,現在世子妃便是趙燕華了,這個結果你想看到麼?還是我之前和你說的話,只要世子妃不是趙家女,你的日子就不會難過,放兒看在我的面上也會對你高待一眼。"
柳絮兒忙點頭,表示自己明白,雖然她不情不願,但在周氏面前不敢流露一點,這是她的靠山,惹誰不高興也不能惹對方煩。
"母親,我給您捶捶腿吧。"柳絮兒收起哭臉,換成一副善解人意的笑臉,微微蹲下身子,給周氏輕輕捶腿。
周氏閉上眼眸,似乎很享受,過了片刻,緩緩說:"二房那個潑辣貨深得老太太的喜歡,我和她交手就沒有佔過便宜,要不然你也不會委屈做妾室。你這幾個月接管大房中饋,不會不知道她的手段--對了,如今你看蕭玉朵如何?"
柳絮兒頓了頓,又繼續給周氏捶腿,邊思忖邊斟酌回道:"這個女人既不溫柔,也不怎麼嬌媚,長於狡辯,膽子也大。那日二房說動祖母,下了命令佈置洞房,叫放哥哥和小趙氏洞房,卻被蕭玉朵憑空攪了,二房非常氣惱,可放哥哥似乎並不在意……"
"他將錯就錯認下蕭玉朵,我就知道他對趙家女並不在意,也是在安慰你我--在他心裡,趙家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比得過你?"周氏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,淡淡一笑看向柳絮兒,"這王府裡哪裡有比你在放兒心裡更重要的人呢?趙家那個不足為慮。至於那蕭玉朵,更不用考慮,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,記住?對了,有件事我不能不問,放兒在房裡如何?……"
柳絮兒的臉立刻紅了,周氏雖然是親姨母,可問的話涉及男女之間私密事,這讓人很尷尬,可是還不得不說。
"放兒哥哥他,他,"柳絮兒猶豫了半天,手中錦帕不停地攥著,試探著看向周氏,低聲道,"他說身子傷著,房中的事還是來日方長,所以……"
周氏一頓,想要問什麼,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,只嘆了口氣,臉上泛起了悲色:"王爺和大世子的事讓他基本變了性子,你看他笑過幾次,臉上有過幾次喜色?所以你現在最要緊的不是看他去了誰的院子,而是抓牢他的心……"
頓了頓,周氏嘴唇哆嗦了幾下,眼底的深沉多了幾分,又緩緩補充道:"你們兒時熟悉,但是近幾年並不常見,你不知放兒經歷了多少艱難險阻才在軍中站穩了腳跟。別人只知他出身顯赫,有戰功出色的將軍叔父做依靠,可誰又知道他在人後付出的努力,幾經生死,都是自己完完全全用命博來的……"
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