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玉朵一聽,不由揚了揚眉毛,在四喜的帶領下進了屋子。
果然,蘇天寒正半躺在床上,俊臉氣嘟嘟的,面前的丫鬟小心翼翼撿著地上的碗片。
蕭玉朵一進內室,便看見這個畫面,不由看著蘇天寒道:“蘇公子這是怎麼了,發少爺脾氣,嚇唬丫鬟與小廝呢?……”
蘇天寒一看是蕭玉朵,非常意外,忙要起身下床迎接她,不過被四喜急忙跑過去攔住了。
蕭玉朵也急忙勸道:“快躺好吧,我們坐著說話--你這是怎麼回事?什麼病啊,還要吃藥?”
“也沒什麼,是他們大驚小怪,”蘇天寒忙解釋著,同時叫丫鬟們上茶,他坐起來跟蕭玉朵說話,此時他的臉色有些憔悴,帶著一副病容,嘆口氣,“我這純粹是被氣病的。”
“我聽說劉清浩要給你說媒,怎麼,你不滿意?”蕭玉朵含著笑,問詢著,隨即轉了話題道,“這劉家的人都是神經不正常,你說那劉青睿最喜歡的就是拆散人家,而這個劉清浩倒好,喜歡亂點鴛鴦,真是一對奇葩。”
被蕭玉朵說中了心事,蘇天寒臉色立刻沉重起來,當著蕭玉朵的面也不掩飾自己的情緒,只恨恨道:“劉清浩實在強人所難,那嬌柔郡主名聲並不好,只憑她看見我一次,心儀與我,就要給我做主娶她。天下竟然有這樣的事情,我父母都不知道,他已經將聖旨頒了下來……”
“他做出這樣的事並不意外,你想想,他對王太傅能屠村,你還指望他會有什麼體諒人心的正常思維麼?昏君,暴君他都佔了。”蕭玉朵沒有見過傳說中的嬌柔郡主,所以不好評價,不過從蘇天寒的態度來看,他對對方是非常不滿意的。“他要你何時娶她?”
“今年皇族不是都在孝期麼?出了孝期就要安排婚期了。”蘇天寒神色懨懨看著蕭玉朵,緩緩道,“我怎麼與平陽王一樣的倒黴呢?還以為……”
他停下了話頭,有些羞赧地掃了蕭玉朵一眼,隨即將視線方向窗外,嘆口氣。
蕭玉朵倒沒有多想,等蘇天寒說完,她起身往床邊走了幾步,拿過繡墩再次坐下,靠近蘇天寒低聲道:“不過,你不要擔心,這京城的天又要變了……”
“什麼?”蘇天寒神色一驚,打量著蕭玉朵一臉神秘,立刻道,“怎麼回事?我這些日子身體不好,一直懶得動,沒有什麼訊息。”
“就這一兩天的事,我是參與者,自然知情,”蕭玉朵便將自己被劉清浩找來,逼自己嫁人的事情告訴了蘇天寒,又將挖墳前後都告訴了對方,“昨夜我們去宮裡探聽了訊息,正趕上賢王劉旭與太皇太后的對話,他說要報仇,還要太皇太后活得長一些,親眼看看這大梁江山如何易主……”
蘇天寒在聽到劉清浩逼著蕭玉朵嫁人,氣得咬牙切齒,後來聽到梅妃的事情,又感覺神奇不可想象,傾聽蕭玉朵說完,他點頭道:“看來賢王透過你的夢,已經相信棺中的女屍就是梅妃,所以才會做出這樣決定--當然,他一直都有這個野心,不過這件事加速他露出來而已,而且藉口非常好,既可以報仇,又堂而皇之地實現自己的目的……”
“皇族的爭鬥我懶得管,但他劉清浩將劉欣蘭硬塞給平陽王,逼著我帶孩子離開不說,還要逼著我遠嫁瓦剌,簡直欺人太甚!所以我不希望他繼續呆在皇位上,換個人來也不錯,這樣,你到時候叫蘇帥出面請求賢王,看看會如何,”蕭玉朵想了想,又道,“我可以藉助幫助他母親報仇,估計可以做一個交換,到時候我也會幫助你的--婚姻之事,豈能兒戲?我們雖為臣子,但也不能皇族之女看見喜歡,就要逼迫做夫妻……”
蘇天寒從聽到賢王開始出手,就感覺自己的事也有了希望,遂俊臉的笑顏增多了。
他目光深深看著蕭玉朵,看著她神色從容,侃侃而談,他的嘴角輕勾著,輕聲道:“朵兒,謝謝你,這段時間沒有見你, 過的如何?”
“我與他和離了,然後自己帶著果兒在信陽生活--其實我與他和離,十有六七是劉欣蘭的原因,剩下就是他母親周氏的原因,”蕭玉朵說著話,嘆口氣,笑看著蘇天寒,道,“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婆婆都這麼讓人討厭,反正我對這個婆婆一點也喜歡不起來。看不起我,處處為難就不說了,看見有了好親事,簡直六親不認,鐵了心要將我與果兒趕出來,為了讓我離開,甚至還下過跪,你說多滑稽?!”
蘇天寒第一次聽蕭玉朵對她的前婆婆做評價,便知道她很委屈,不然她不會輕易說--其實,蕭玉朵說這番話,他最在意的就是她和離了,剛才聽劉清浩逼她遠嫁,並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