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玉朵等在車裡等著,感覺過了一會兒,她便有些坐不住了,加上孩子看不見母親,開始不乖了,哼哼唧唧哭著,讓她更添著急。
就在她幾乎忍不住時,薛五娘兩眼紅紅的,出現在了眾人面前。
“我沒事,以後我與趙家在沒有關係了,我們可以走了。”五娘微微笑了笑,語氣蒼涼了很多,她說完,接過孩子哄起來。
蕭玉朵當時是想叫趙啟學痛快地簽了和離書,可現在看對方痛快簽了,她更不高興了,但事已至此,五娘已經與對方說清楚了,她也暫時放下找對方算賬的心。
“本來我拿了兩千兩銀子,他最後給我一萬兩,”上了馬車,薛五娘對蕭玉朵低聲說道,“估計他想到我帶著孩子,長大之後要買房置地娶媳婦,兩千銀子是不夠的……”
她一面哄著孩子,一面自嘲地苦笑一下。
“我們不指望他,難道我們還娶不起兩房媳婦,真是笑話!”蕭玉朵半點不領趙啟學的情,她一面說著,一面對一旁懵懂的長蘇道,“長蘇不僅要讀書,還要考功名給你娘爭光呢,到時候,姨母給你置房娶媳婦。”
長蘇點點頭,似懂非懂的問道:“為何要娶媳婦?”
“這個……”一向伶牙俐齒的蕭玉朵頓時語塞。
這個問題有些不好回答,回答綿延子嗣,不知道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懂不懂。
就在她措辭時,長蘇忽然道:“不娶可以麼?那就不用我孃親花銀子了,我就與果兒妹妹常在一起玩好了……”
五娘滿臉黑線,忙道:“這個銀子孃親是一定要給你花的,不能不花……”
蕭玉朵哭笑不得,與五娘說笑了幾句,然後忽然想到什麼,又立刻道:“我們不能這樣走了,還有一個人我沒來得及告別呢,現在我們去看看他,不知這幾日病情如何了。”
她指的是蘇天寒,自從回京之後,她就見過對方一面,因為他的確病了,不能隨意出來,必須要養著。
於是,幾輛馬車換了方向,立刻往蘇府而去。
-
等到了府門前,許美君第一個跳下來,欣賞著蘇府的宏偉氣勢,對蕭玉朵道:“這就是蘇伯伯家呀,很有氣勢呢……”
“當然有氣勢了,人家還有一個蘇哥哥,長得簡直人神公憤呢……”蕭玉朵看許美君一臉喜悅,便打趣道。
因為五娘現在心情不好,所以她與孩子就在車上等著,蕭玉朵帶著許美君與林九娘還有鄭雲清進去見蘇天寒。
這十多日,蘇天寒的病情也不見好,還是老樣子,此時他依然懨懨半躺著,拿著一本書卷翻看。
“二公子,寧國夫人帶著幾個人來探望你了。”丫鬟進來恭恭敬敬稟告道。
聽說蕭玉朵來了,蘇天寒立刻坐起來,整理衣衫與髮髻,這才出來與眾人見面。
“你就是蘇家二哥哥?”許美君在蕭玉朵介紹完名字後,便主動打招呼,“我很小的時候還來過呢……”
蘇天寒修眉一挑,遂含笑道:“是麼?敢問令尊是誰?”
“我爹爹鎮守西南,二十多年了,名叫許國柱。”許美君很爽快地自報家門。
這一下,蘇天寒笑意更濃,道:“原來是許伯伯的女兒,真是幸會。”
鄭雲清此時坐在一邊看著蘇天寒與許美君認親一般,開始敘舊,便對林九娘低聲道:“你可見過許將軍?”
林九娘搖搖頭,靠近鄭雲清一些,低聲回道:“沒有,只是耳聞罷了。不過美君在西南也很有名的,是一位很出色的女將軍。蘇門與許門都是將門,自然會有來往吧……”
許美君興致勃勃與蘇天寒懷了一會兒舊,又道:“我們本來是要離開了,朵兒說還沒有來與蘇府告別……”
“朵兒,你要離開京城了?”蘇天寒頓時沒有了敘舊的心情,立刻轉身看向蕭玉朵,“事情可解決了?”
“別提了,昨日被劉旭叫過去,我還以為我與沐雲放的事情可以解決了。結果,解決是可以解決,劉旭說也可以叫劉欣蘭與平陽王解除婚約,但必須叫我陪著十公主出嫁,要等她完全適應了瓦剌生活才能回來,不然就不叫我與平陽王複合……”
蕭玉朵當著多人的面,自然不能說自己被要求去幫助多爾丹,所以便將這個隱去。不過這完全不影響自己表達心情。
“那要多久啊?十公主在大梁錦衣玉食,去了瓦剌怎麼能一下適應,最起碼也要好幾年吧?”蘇天寒不由擰起了眉頭,“難不成要你去好幾年?那邊的條件不能與這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