鶴老自然理解慕容玉朵所說的話,也贊同她的看法。
他在大梁呆了三十年,對於劉氏皇族的歷史變遷清楚不過。
“當初大梁天下大亂,九王起兵爭奪天下,沐家祖先與劉家一起起兵,實力不分伯仲,但沐家祖先敬重劉家祖先,甘願為臣,替劉家打下了半壁江山,立下了赫赫戰功。大梁立國之後,沐家奉命鎮守北地,兢兢業業,平陽王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,大祭司的骨子裡流得是沐家祖先的血,他一腔熱血都是準備要報效朝廷的,可惜--算了,我們不說了,反正現在到了大理,大梁我們也不準備回去了……”
鶴老開始搗臼裡的花蕊,將話題撇開不說。
慕容玉朵一面往裡面加花蕊,一面笑了笑,“不說它了,反正放已經做了大理的大祭司,不再是大梁的臣子了。雖然說大理是大梁的屬國,但內政一向不受干涉,說的徹底一些,我們和大梁應該是盟國比較好,畢竟我們算是他們南面的屏障。退一步講,即使有朝一日劉青睿知道放沒有死,在大理待著,也不好為難。”
“對了,放是不是需要去龍山學習?我聽說從那裡回來還有舉行一次真正的繼任大典,才算是合格的大祭司。”鶴老忽然想起了這件事,忙嚮慕容玉朵求證。
慕容玉朵嘆口氣,“是,不過雲清不是靜養去了麼?所以大理的事情暫時就堆到他身上去了,估計要等到雲清身子好一些他在去吧?--對了,子儀去巡邊,是不是也快回來了?”
自從回來,她還沒有遇見李子儀,別人說是去巡邊了,估計要幾個月回來,對著沐雲放,她沒有問過,現在趁機問鶴老。
現在鶴老是鄭雲清親自授命的大殿七長老中的一個,對這些事情應該很清楚。
“是,南越這段時間似乎有些不老實,他重點是去那裡防範了,你知道內戰結束了,但大理也損失了不少元氣,被虎視眈眈惦記也是正常--不過,鄭雲清在大理很出名,他可以說是一戰成名了,打垮了段家與冼家。現在再加上曾經的平陽王,大理只會越來越有前途,”鶴老說到這裡,忽然想起什麼,又笑著補充道,“對了,還有我們師徒兩人呢……”
一句話,又引得慕容玉朵笑個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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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頭偏西,即將下沉。沐雲放回到了祭司府。
他第一要做的就是去看果兒與朵兒,丫鬟卻回報說慕容玉朵不在,出去拜訪鶴老了。
沐雲放自然知道慕容玉朵的目的,所以便經由角門,進了周氏的院落。
這時一個整齊雅緻的小院落,不像平陽王府那麼豪華,但勝在別緻,滿院的蘭花,將院落襯托的格外高雅--他知道母親一向喜歡弄一些花花草草的。
此時周氏也正在花圃邊上坐著想心事,因為太專心,所以都沒有注意到沐雲放已經到了她身後。
“母親,”沐雲放輕聲喚了一聲,他忽然發現母親頭上竟然添了白髮,心不由就酸了一下,語氣更溫和了一些,“您在想什麼呢?”
周氏忽然被沐雲放打斷沉思,不由驚了一下,隨即回身笑了笑,“為娘在想,朵兒這一胎該回是男孩兒了吧?我們沐家也該添丁了……”
“母親,生男生女都是天意,您可不要因為這個抱怨朵兒,我們都年輕,機會有的是……”沐雲放馬上給周氏提醒,雖然最後一句話讓他有些不好意思,但面對自己的母親他也懶得顧及什麼。
周氏看出沐雲放有一絲緊張,知道他擔心自己與朵兒不愉快,便笑笑,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,“為娘清楚,你放心,如今為娘對朵兒是朕的刮目相看了,在沒有什麼不快或不滿--之前我總嫌棄她出身商人,可現在知道她出身高貴,經歷可憐,讓人不由心生憐惜。她受了那麼多苦,如今懷著我們沐家的骨肉,為娘怎麼可能為難她?男孩女孩都好說,你們都不年輕麼?話說她到底懷孕多久了,看肚子像是四個多月快五個月了吧?”
沐雲放搖頭,否定道:“應該是兩個多月,沒有四五個月。”
“找醫正來瞧過麼?怎麼肚子已經明顯出來了?”周氏眼底劃過一絲訝然,忙提醒沐雲放叫醫生去給慕容玉朵把脈。
沐雲放這時也發覺有陣子沒有叫醫生把脈了,因為慕容玉朵感覺自己很好,懶得頻繁把脈,他很忙,就由著她去了。
“母親提醒的是,明日我便請醫生來給朵兒把脈。”他也覺得自己有些疏忽了,雖然朵兒的情況很好,但必要的脈還是需要請的。想來有差不多一個月沒有請脈了吧?
他在想著這個問題,周氏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