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哥哥,你真的要我走?”許美君看著那手諭,嘴裡還是確定道,眼眸幾乎不眨地盯著蘇天寒。
“別盯了,再盯我的臉上要被你盯出洞了,”蘇天寒有些尷尬地合了合手,勾出一個淡淡的笑,“我說過這裡不適合你,所以先回信陽去吧,那裡缺人手——你心裡要有全域性……”
“我是有全域性,可是你為何不跟我商量一下,就上奏皇上呢?我現在不是做的很好麼?我還打算跟蹤程序呢……”許美君心裡堵的厲害,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,這樣忽然走了,不就是被他趕走的麼?
蘇天寒卻不準備給她這些時間,所以淡淡道,“這些自然有人去做,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,晚上給你弄個歡送宴會。”
許美君非常不高興,尤其是看見蘇天寒面對自己的離開竟然若無其事,甚至還帶著一抹笑意,她就更不高興了。
再沒有與蘇天寒說話,許美君只深深看了他一眼,接過手諭,轉身走了出去。那背影俏麗卻固執,帶著一絲明顯的落寞。
等許美君的身影消失,蘇天寒收起了自己的笑意,目光再次落在了梅花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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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膳時分,蘇天寒特意在將軍用膳的帳子裡,為許美君舉行餞別宴。
因為許美君來的時間也不算太短,並且參與了好幾次大戰,性子也不做作,所以眾位將軍也都與她很合得來,所以對她的離開,都感到遺憾。
有一個清秀的將軍,甚至低聲問許美君,“許將軍,你哪裡不是缺人手麼?能不能將我調過去呢?”
許美君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先在這裡好好幹,等我去那邊看看,如有需要再說……”
說完,兩人碰盞各自喝了一口酒。
這些人裡面,最高興的恐怕就算劉嬋娥,她沒有想到為了將許美君趕走,蘇天寒竟然動用了皇上的面子。
她舉起酒盞,朝許美君走過來。
今晚是宴會,所以將領們都將鎧甲褪去,許美君重新梳了髮髻,換了家常的衣衫,在一片男人當中異常突出。
面不施粉而白,眉不畫而如淡墨山水,一雙水眸波光流轉,紅潤的薄唇淺笑著,露出皓齒。
她的心情不是很好,但掛著淡淡的笑,與將軍們真誠話別。
“很可能過段時間我又來了呢,什麼都說不準的,我對這裡也熟悉,等我跟皇上說,冬天回去,春日再來好了……”
“許將軍,那你不成了候鳥了?”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塊頭男子說玩,呵呵一笑。
許美君隔了老遠白了始作俑者蘇天寒一眼,道:“唉,沒辦法,皇上隆恩惦記著要我回去守信陽,我也奇怪他老人家手下那麼多將領,只記得叫我守信陽呢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得罪誰了,然後才被弄走的,要知道在這裡與韃靼作戰才容易立軍功啊……”有一個將軍接過話去,問詢道。
此時劉嬋娥正好走過來,聽到這句話後,忙回應道:“怎麼會有這樣的疑惑呢?去信陽很好啊,那裡溫暖,而且對皇上來說,信陽可是南都呢,你是高升了,許將軍,恭喜你。”
許美君露出一個完美的笑,與劉嬋娥輕輕碰杯,“劉將軍客氣了,借你吉言了。”
劉嬋娥含義頗深地回了一個微笑,一飲而盡,“以後去信陽還會拜訪許將軍的。”
“哦,對,沒準劉將軍也會與我一樣去守衛信陽的,畢竟您也是皇上比較滿意的女將之一。”許美君知道劉嬋娥不過是幸災樂禍而已,哪裡是真心祝福呢?
自己離開了這裡,她就儘可以靠近蘇哥哥了——想到這些,許美君就非常不爽。可是軍令如山,自己不得不服從。
想到這裡,她又哀怨地瞥了那個男人一眼——真是奇怪了,劉嬋娥對他也有別的心思,他怎麼就不講對方調走,而將自己調走呢?
難道在他看來,劉嬋娥還比自己順眼不成?
此時蘇天寒穩穩坐在自己座位上,輕酌著,依然是那個平靜的模樣,根本沒有去看那個滿是哀怨的女子。
許美君斟了一盞酒,來到蘇天寒跟前敬他,“蘇帥,承蒙你看得起,推薦我去守信陽,莫將敬你一杯。”
“許將軍明日一路順風。”蘇天寒拿出元帥的派頭,舉杯衝對方示意了一下,然後一飲而盡。
許美君嘴角勾了勾,“多謝蘇帥關心,雖說這次去信陽,距離有些遠,不過沒關係,我會給蘇帥寫信的,一月一次,最多兩次……”
蘇天寒額頭滑下幾條黑線。
“你去了之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