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雲清俊臉一滯,眼底閃過一抹痛色,不過一瞬間之後,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,淡淡一笑,“我知道,是我來的有些晚,所以我不怪你。我愛你,所以希望你幸福,快樂。既然他能給你這些,我退出也就無憾……”
慕容玉朵的心熱熱的,眼眶也有些溼潤,她忙別過頭躲開他的視線,說了一句謝謝,頓了頓又轉了話題,“你是病了麼?怎麼會這麼憔悴?”
“哦,這個,算是自作自受吧,”鄭雲清苦笑一下,想了想,一不避諱,回道,“之前你要去大梁,我在這裡不能隨你前去,所以便給你我種下了連心蠱--對你沒有傷害,只是可以感知你的感情變化。如果你心裡由我,我便沒有妨害,若是你喜歡了別人,我便會被反噬……”
慕容玉朵一下了然,立刻問道:“可有辦法救治?”
鄭雲清苦笑一下:“除非你喜歡上我,我的病痛就減輕了--你可願意?……”
“……”慕容玉朵額頭滑過幾條黑線,“感情又不是說給誰就能給誰的,我現在對你我愛你,可心裡不是這樣想的,對你不知有沒有幫助?”
她這句話叫鄭雲清不由笑了起來,好一會兒,他才寵溺地白了對方一眼,“傻丫頭,你心口不一對我自然幫助不大--算了,我不為難你了,只是身子將養需要三五年,好在你會放回來了,以後大理就先交給他了,我要去養傷,不然我會挺不過去的……”
“沒有別的解藥麼?”慕容玉朵真心擔憂鄭雲清的情況,更真心希望他可以快點好轉。
“沒有解藥,好在現在還要不了我的命,只是不能勞累,需要閉關靜養,”鄭雲清溫柔地望著慕容玉朵,“等大理的情況他熟悉了,各種關係他把握了,我就閉關休養……”
“我可以做什麼,雲清?”
鄭雲清嘴角輕勾:“你就負責快樂地生活,開開心心過每一天就好--我現在忽然發覺,你讓沐雲放來大力也是好事,這樣我們兩個都可以清閒了,等我好了出來,我們整日帶著果兒去遊玩,讓沐雲放好好管理大理,以他的性子,一定盡心盡力,真是好事一件……”
“……”慕容玉朵有些無語,這都什麼時候了,他竟然想的是這些,“現在你好好去療養,放是大祭司,不可能取代了你的職位,所以你別想偷閒,養好傷之後乖乖回到你的位子上去,別讓我們等久,不然我慫恿放撂挑子。”
看著慕容玉朵又回到了之前灑脫的模樣,鄭雲清心裡安慰了很多,這才是她,才是自己一直喜歡的她啊。
兩人說了一會兒話,慕容玉朵看天色暗了,有些涼意,便提醒鄭雲清該回宴會席上去了。
鄭雲清這才與她出了小園子,回到了宴會席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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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,宴會散去。
沐雲放與慕容玉朵帶著侍從回到了大祭司府,而鶴老則被鄭雲清安排到了土司的王宮做了座上賓。
出了王宮宴會大殿,慕容玉朵感覺有些許的涼風,便立刻叫沐西拿過披風給沐雲放披上。
此時已經出了王宮,沐雲放索性將慕容玉朵摟進來,兩人共披一件披風,慢慢往大祭司府步行。
因為夜色已深,所以街上極少行人。沐西等人在後面趕著馬車遠遠跟隨著。
慕容玉朵靠在沐雲放的肩頭,任由他攬著她的纖腰。
“他的情況如何?”沐雲放沉聲低語,問道。
“不太好,他說需要閉關休養,估計要三五年才會完全好利索--連心蠱這麼厲害麼?”她的心有些疼,為鄭雲清。
放在她腰間的手不由將她又攬緊一些。
“我找人問過了,連心蠱會反噬其主,損傷他的元氣,若要恢復,也的確需要三五年,不過你放心,據我所知,一般情況下,不會真的危及生命……”沐雲放知道慕容玉朵擔心鄭雲清,不過他並不吃醋,若是之前,他可能會有些不爽,但現在經歷了生死,他知道朵兒的心都在自己身上,為了自己,連命都可以不要,現在她關心鄭雲清也是人之常情,而且他也非常希望鄭雲清好轉。
鄭雲清喜歡朵兒,但他犯的錯與劉豔豔比較起來,簡直微不足道,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他的確也比自己好。
面對這樣的情敵,自己能做的就是將朵兒保護的好好的,讓她幸福快樂,而不是吃醋念酸,斤斤計較。
“放,鄭雲清雖然之前抹去了我的記憶,但他並不是一個小人,所以我們就不要與他計較了好不好?--我們現在在一起了,過去的就讓它過去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