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美君走過去,看對方畫的是牡丹,說實話,的確不錯。
“玉秋姑娘的牡丹爭豔圖真是不錯,丹青素手,不可多見,”許美君也不吝嗇自己的表揚,煞有其事地觀賞片刻,忽然問道,“不過,這裡是蘇哥哥的書房,你為何這樣隨意?經過他的允許了麼?”
玉秋一頓,笑笑,“我在這裡作畫,他自是知道的,剛才他還與我討論構圖呢——我不是隨便隨意的人,美君姑娘……”
言外之意明顯不過,蘇天寒是知道她在這裡作畫的,不僅如此,還很支援。
“可是,我總覺得姑娘冰清玉潔之人,這樣不避嫌地在蘇哥哥房間,是不是有些不合適?”許美君不依不饒,黑白分明的眸閃動著。
玉秋俏臉有些訕訕,不過下一秒,她掃了許美君一眼,“蘇公子救了我,我以身相許,可以麼?倒是美君姑娘,為何離蘇公子這麼近?不懂得避嫌麼?……”
許美君沒有想到玉秋會如此直白,心裡頗感意外,“我為何要避嫌?我與蘇哥哥在戰場上一起出生入死,不分你我,我們的感情豈是一般人可比的?你以身相許我管不著,但你要問問蘇哥哥願不願意接受,不要以你的心意來揣測他的心思——他的心思沒有確定之前,我希望你可以自愛,不要讓他擔了壞名聲,本來想做好事,卻被拖累!”
許美君向來不喜歡婉轉,看對方頗有挑釁的意味,便直接不客氣地給對方提意見,甚至說是警告。
玉秋被噎得俏臉微紅,冷笑一下,“我怎麼可能拖累蘇公子的名聲?美君姑娘莫要冤枉我。這件事等我父親的案子了結之後,我自會做這件事。”
“還是先問問蘇哥哥的意思吧……”許美君涼涼笑了笑。
原來這個玉秋真的對哥哥有了別的想法——也難怪,蘇哥哥救了她,又幫她的父親重審冤案,這份恩情就讓人感動不已。若蘇哥哥是個一般人也就罷了,偏偏他這麼出色,玉秋不動心是不可能的。
兩個人正說著,蘇天寒出現了,白希的肌膚清俊誘人,嘴角輕勾著笑靨,“你過來的不早,可又是習武去了?”
“嗯,習了幾趟拳腳,這是習慣了,不練幾下,身子就僵硬的厲害,”許美君笑了笑,轉而道,“我是沒有玉秋姑娘過來的早,她一幅畫都快畫完了……”
蘇天寒走過來,低頭欣賞著,不由稱讚道,“玉秋姑娘果然是丹青高手,牡丹爭豔,你竟然給畫活了,真是不簡單。”
玉秋溫柔的笑笑,“蘇公子過獎了,這裡可是給公子留的,請吧。”
蘇天寒興趣盎然,立刻接過畫筆,開始揮灑起來。
許美君的心說不出的失落——自己怎麼會這樣?蘇哥哥他本是才子,對琴棋書畫原本就是行家裡手,現在作畫也是自然的很,可是看著眼前宛如璧人的畫面,自己的心竟然會這樣的難過。
“你們不要用膳了麼?”許美君習武完畢,費了不少體力,所以現在有些餓了,可看看蘇天寒與玉秋兩人興致勃勃,直接進了二人世界,她怎麼看都感覺自己有些多餘。
玉秋眉眼橫了蘇天寒一下,抬眸對許美君笑道:“美君姑娘先去吧,我陪著蘇公子作完這副畫再去……”
她含笑的眼神,微微上揚的眉頭,都對許美君傳遞著一個資訊——這個世界不是你這個武夫可以進來的。
“那我也等等蘇哥哥。”許美君忍住飢餓,坐在一邊等著。
蘇天寒此時在畫一個仕女,一身白衣,懷抱琵琶,與牡丹形成了對比,人與花相映成趣。
“蘇公子,畫的是我麼?……”玉秋驚喜地發現蘇天寒筆下的美人,與自己很相似,便勾起了嫵媚的笑,問道。
蘇天寒點點頭,一面畫著一面道,“你那日在牡丹跟前,畫面色調很好看,我記得深刻,所以畫了下來……”
“這幅畫我要好好藏著,這可是大梁第一才子為我作畫呢……”玉秋嬌憨的笑著,朝蘇天寒幾近撒嬌地說著。
一旁的許美君看不下去了,手心輕輕攥了起來,想了想,起身道:“你們先畫吧,我去用膳了。”
說完,深深看了玉秋一眼,轉身走了出去。
蘇天寒抬眸欲言又止——他想要說話,但只看見許美君一個後腦勺。
他轉而對玉秋道:“我們也先去用膳吧,美君習武,現在只怕早餓了。”
不知怎麼的,看見許美君背影竟然有一絲落寞,他的心不由就動了一下。說完,他放下筆,擦了擦手,便走了出來。
玉秋自然也跟出來,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