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帶著侍衛經過十多日的趕路,終於到了清州的地界。
蘇天寒自然知道許美君與許家的尷尬,這次來清州他除了選兵,還有一件事——之前答應許國柱的事,自己還沒有給對方交代,這次來了,也要做一個交代。
看許美君在馬上臉色凝重望著清州城,他低聲道:“你莫要擔心……”
許美君笑了笑,“我沒有什麼擔心的,反正遲早要回來的——雖然我說過有生之年不回清州,但那不過是氣話。如今身有公務,也顧不得太多。有一些事情不是你不想面對就不面對,有一些人,不是你不想見就能不見的……”
她似有所指,卻沒有說明,她知道以蘇天寒對自己事情的瞭解,也知道自己所說的是什麼。不過,她不知道的是,蘇天寒之前已經來過一次,為了她與許國柱緩和關係。
“不管如何,我不會讓你深陷尷尬,美君,你只要做自己的事就好……”蘇天寒可以預料,許國柱會給美君找麻煩——雖然對方是父親,但也是真的對美君不怎麼好。
所以,他提醒美君,自己是站在她這邊的。
許美君之人蘇天寒的意思,朝對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,表示感謝。
蘇天寒神色有些尷尬,便轉了視線,他忽然想起了皇上劉清睿。為何對方會專門找了美君來做自己的副手?明明知道自己與美君之間關係有些微妙,皇上還是將美君送到自己身邊,是想要看笑話麼?
這個老狐狸皇上,實在可惡。
兩人都沒有再說話,只同時看向清州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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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了清州城,天氣已近黃昏,兩人帶著侍衛先去了驛館,打算休息一夜,明日再與清州指揮使——清遠侯見面。
晚膳之後,許美君洗漱完畢,出了驛館打算出來走走。
蘇天寒在二樓看見她,便喚她停住,然後下樓跟上來,“我也出去走走,之前沒怎麼來過清州,聽說這裡風景極美,小吃也不少呢……”
許美君看蘇天寒表現出少見的感興趣,便笑笑,“那是真的,我帶你去,有一種荷花魚很好吃,你嚐嚐……”
看著許美君說到吃表現出來的笑意,蘇天寒暗自好笑,到底還是心地純粹,誰能想到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許將軍,如此已變身為一個小吃貨呢?
到底是回了自己的地盤,許美君走在街上,很嫻熟地介紹著每一處蘇天寒感興趣的地方,或者是自己喜歡的地方。
“清州城外七十里處,有一處奇景,”許美君侃侃而談,“一片湖泊,中央最最奇怪,是一處深不見底的地方,四周的水流全部從那裡流進去,不知道流向那裡,而且那湖水從不見少。你若從高處看下去,真是困惑呢……”
蘇天寒一聽來了興趣,“哦?等有時間我倒想去看看。”
“我帶你去,還有好幾處好玩的地方,就是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時間去……”許美君興致勃勃,繪聲繪色地為蘇天寒講解著。
就在她滿是興致說話時,忽然一個男聲傳進了耳朵,“美君,你回來了?”
她和蘇天寒同時一看,來者竟然是霍霆玉——看樣子,他應該是從軍營回來的。
“哦,是霍世子,好久不見了。”許美君沒有相逢的喜悅,也沒有露出明顯的嫌棄,只是平靜的厲害,然後伸手介紹蘇天寒,“這位是……”
“舞陽侯,我們之前見過一面,”霍霆玉在許府見過蘇天寒,此時自然認識,不然他有些奇怪的是,兩人如何會忽然出現在清州的接頭,“你何時回來的?”
他朝蘇天寒抱抱拳,注意力又回到了許美君身上,仔細打量著對方,她還是美豔無比,清純出塵,不像美華,此時已經是一個夫人氣很濃的女人了,穿衣打扮總是奢華無比,整日不是彈琴就是作詩,實在有些無趣。
他喜歡打獵,她不能奉陪,喜歡騎馬,對方卻不喜歡——總是,兩人一起喜歡的使其能夠實在不多。
此時他看見美君出現,喜不自勝,翻身下馬後,掩不住的驚喜,等著美君回答。
相對與他的喜悅,許美君淡淡道:“我今與欽差大人,舞陽侯一起來清州,是奉了皇命挑選士兵。”
她想要告訴對方,自己並不是特意回來。
“可回許府見岳父去了?他老人家可想著你呢。”霍霆玉此時想起了許美君已經要與皇甫霄議親,又連忙確定道,“美君,你上次來信說要與皇甫家議親,可是真的,你不會這樣輕率的對不對?”
他自從知道許美君要議親的事情,萬分焦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