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子儀淡淡一笑:“讓母親擔憂了,這幾年我去了很多地方,見了很多人,也交了不少朋友,還認識了大梁皇帝,在他麾下做了一段時間事……現在他登基了,我也覺得該回來了,畢竟李家這麼多人,我有責任來擔起這個擔子……”
段玉蓮一聽,不由愣了一下,“你見過大梁皇上?”
“是啊,他也知道我是李家家主,囑咐我好好為大理出力……”李子儀面不改色,徑直進了正院的堂屋。
然後,他回身,等著李永主人進來,看眾人到齊了,便道:“今日我回來了,一切還按照之前的規矩來吧--這李府正院是家主之院,進來見我,需要稟告,經過允許方可進來。叔父與我母親結為夫妻,就住到東院去吧,難得你們半路生情,我不好多說什麼,你們現在就般東西過去吧。”
段玉蓮和李永互相看了一眼,不甘心,但只能保持了沉默。
這時,慕容玉朵忽然問道:“真是巧,李大哥的父親去世,二叔父的妻子也半路去世了麼?這樣一看,也是天作之合了呢……”
此時,一個長老似乎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,對慕容玉朵道,“這位公子可能不知,二當家的妻子是因做了錯事被休而去,並沒有去世……”
這個解釋完畢,屋裡立刻陷入了寂靜。
“哦,原來是被休了啊……”慕容玉朵用意不明地笑了笑,沒有說下去。
不過,這句話說完,屋裡的人臉色都露出了各異的神色。
李子儀的臉色就像裹了冰霜,一字一句道:“現在立刻拿上你們的東西,去東跨院,我也要佈置我的屋子了--各位先到膳廳,我最後就到。”
長老以及其他幾個人立刻作揖出去,屋裡只剩了李永、段玉蓮、慕容玉朵和李子儀。
“儀兒,我與你叔父……”
“夠了,我現在沒有興趣聽你們二位的事情--不過,我真的很意外,父親暴卒,我削去記憶放逐大梁,弟弟也忽然死掉,上天似乎很眷顧你們二位呢,將障礙都清除了……”
現在沒有別人,李子儀說話更直接了許多。
李永惱羞成怒,冷笑道,“你硬要這樣想,我也沒有辦法啊,不過凡事要有根據,不可信口開河。不然,後果你要自負!”
李子儀與他相對而望,也冷冷笑道:“二叔何必如此沉不住氣呢,我不過說說,並沒有說你做了這些,你擔心什麼?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李永手心緊握,眼中冒著火焰,意欲上前。
慕容玉朵看李永又惱羞成怒,擔心李子儀吃虧,立刻道:“怎麼,李家這麼沒有規矩,不過一個叔父,就敢對家主出言不遜?!”
“哼,我說你是家主,你是家主;我說你不是,你就什麼也不是!”李永言罷,一甩衣袖,轉身走了出去。
段玉蓮估計沒有想到兩個男人會如此劍拔弩張,走也不是,站也不是,思忖了一下,嘆口氣,滿眼的哀傷,“儀兒,我也是沒有辦法啊……”
“世上的男人有千千萬,你為何要逼走二叔母?!”李子儀終於爆發了,眼睛睜得銅鈴大,目光如刀,逼視著段玉蓮,“你就不怕別人笑話你?一個嫂子嫁給小叔,夫君與兒子死得到死,失蹤的失蹤,你竟然還有心思嫁給小叔,真是不要臉面!”
慕容玉朵在一邊也愣住了,她印象裡的子儀冷靜,沉穩,從來沒有現在的出離憤怒。
“你個逆子!”段玉蓮連紅了,怒火中燒,上前伸手就要打李子儀。
不過,就在她的手即將落下時,被一直忽然伸過來的手架住了。
“你是母親就可以隨便打人麼?”慕容玉朵出現在她跟前,冷眼嘲諷看著她,“我是個外人,不過覺得李家主說的很有道理……”
“叫人將你們的行李立刻從我父親的屋子拿出去,不然我叫人扔了!”李子儀半點不給段玉蓮留情面,立刻補充了一句,冷眸繼續瞪著段玉蓮,彷彿看一個陌生人一般,沒有一絲柔和。
段玉蓮滿臉通紅,只看著李子儀,母子兩人對峙了片刻,她臉上恢復了平靜,轉身叫丫鬟收拾東西,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。
有時候,風流的女人就可以看出來,慕容玉朵看段玉蓮水蛇腰一扭一扭,四十多歲的女人了,依然是風情萬種,不由搖搖頭。
不多時,丫鬟們將李永與段玉蓮的被褥衣衫,日常所用都統統搬了出去,又將嶄新的被褥搬進來鋪好。
“還有,將這床搬走,從庫房給我搬一架舊床,還要我之前的那架……”李子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