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美君發現蘇天寒總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,猶豫了片刻,問道:“蘇哥哥有事?”
蘇天寒見對方看出自己有心事,便輕輕抿了抿嘴,閃出一個溫和的笑,“美君,近來,皇甫霄來的很勤快麼?”
美君與皇甫霄結親這件事,他不能直接問,那就從自己看見的一幕開始吧。
許美君聞言,也回了一個笑容:“不是,偶爾過來而已。”
“可是,你應該知道,他已經與聞家定親了。你們若是走近了,對你的名譽有礙……”蘇天寒說著話,兩眼眸光一動不動盯著許美君,非常專注,生怕失掉她一個細微的情緒反應。
屋裡順時安靜了下來,只有火盆裡偶爾響一下。
不過,只是沉默了很短的時間,許美君重新揚起一個淡淡的笑,“蘇哥哥這段時間不在京城可能不知道,皇甫家與聞家剛剛解除了婚約。皇甫霄與玉秋再沒有關係了……”
她目光清澈,眼底含著淡淡的複雜情愫,但嘴角依然勾著蘇天寒熟悉的笑。
蘇天寒的心說不出的感覺,只覺得隱隱痛了一下。她只是告訴他皇甫霄與聞家沒有關係了,所以皇甫霄來這裡並不會讓別人造成多大誤會。
但是,她為何不告訴自己她要與皇甫霄結親?是不想告訴,還是不屑告訴?
“可是,你若與他交往過多,別人會不會懷疑皇甫家與聞家退婚與你有關?美君?”他只得繼續追問,他不想讓許美君做出這樣的事情,去插足別人的婚事,這樣的名聲傳出去,對美君太不利了。
她難道為了皇甫霄,都不顧忌名譽了麼?有了這個判斷後,蘇天寒心裡更覺得堵得慌。
誰知許美君不緊不緩,端起茶盞輕啜一口,然後才緩緩道,“可能就是因為我吧?皇甫霄不喜歡玉秋--世上的事情真的很奇怪,難道這就是蘿蔔白菜,各有所愛麼?不過是與他一起進行了一次平叛而已,他就覺得我比他的未婚妻好了……”
此時,許美君的語氣竟然使蘇天寒感到陌生。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,散漫,輕佻,充滿了不在乎。
“美君,”蘇天寒心中怒火起來了,對,就是怒火,“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?你在破壞別人的婚約!你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許美君看的見蘇天寒眼底的憤怒與失望,她的心鈍鈍一疼,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,還是“我是怎樣的人,蘇哥哥並沒有完全瞭解--真是,三年多,蘇哥哥都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呢……不過沒所謂,還是那句話,皇甫霄本來就看不上玉秋,所以皇甫家解除婚約也在情理之中……”
蘇天寒恨不能撬開許美君的腦袋,看看裡面現在都裝著什麼,為何與之前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呢?這段時間難道皇甫霄頻繁過來,所以美君對他也動了心?
皇甫霄與玉秋的確沒有什麼感情,因為兩人畢竟沒有在一起過,之前也沒有什麼交道,甚至都沒有見過面。但是這病不等於說,就可以輕易取消婚約啊。大梁境內,大多數婚事,男女雙方都沒有見過面啊,可還不是過得很穩定麼?
“美君,你喜歡上了皇甫霄?”蘇天寒終於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。
如果美君是導致皇甫霄解除婚約的,那隻能證明一點,就是美君喜歡上了皇甫霄,然後將這個事情告訴了對方,所以皇甫霄才會退親。
皇甫家是將門,而美君現在是指揮使,官職極高,而且許家也是將門,和尚書的聞家相比,自然是許家更入皇甫家的法眼。
總之,這件事一個巴掌拍不響。自己不能以為地指責美君。
所以,蘇天寒整理了一下情緒,語重心長地看著許美君,“美君,我希望你可以有幸福的生活,可以找到一個最適合你的夫婿,但是我不希望是你介入了別人的婚姻來取得這個結果。”
“他們從來沒有過感情的開始,何來我介入?論認識皇甫霄的時間,我比玉秋早;論我們相互關懷,共同進退,她更沒有辦法跟我相提並論--我的哪樣付出不比她多,為何就不能得到自己喜歡的?”許美君語氣稍稍哽咽,她頓了頓,調整了自己的情緒,又淡淡一笑,“況且大梁又不是沒有解除婚約的事情,之前玉秋小姐因為要嫁給皇甫霄,都鬱悶的得病了呢,現在指不定已經好了,蘇哥哥還要怪我麼?……”
蘇天寒一時無語。他知道玉秋根本不願意這門親事,所以美君有一句話可能說對了--皇甫家解除婚約,對玉秋來說並不是壞事。她本來就不願意,這回也算是達成心意。只是--
他神色複雜地望著許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