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國柱送走蘇天寒,沉著臉色回到前廳。
此時,許夫人也得到了訊息,來到了前廳。此時,正在看信。她看見許國柱進來,忙上前來,道:“國柱,美君果真要自己結親嫁人麼?”
“嗯,她信上寫得清楚。”許國柱的目光有些沉重,他對自己這個二女兒很瞭解,一旦做出這個決定,就肯定不是開玩笑。
“這怎麼可能呢?她的眼裡就沒有我們了麼?如此的話,皇甫家也不一定會接納她,如此不孝之女,簡直是我們的恥辱。”許夫人憤憤不平,將信箋攥成一團,“若她不經過我們同意,沒有皇甫家不來提親,那我們就斷絕關係,將她趕出去,再不認她!”
一個沒有父母的女子,她還能做些什麼?還會有夫家青睞?
許美華巴不得有這樣的效果,忙攙扶住許夫人道:“母親莫生氣,我想妹妹她還不至於真的眼中沒有父母吧?我們再看看情況,若是如此,我也不會認這個妹妹……”
霍霆玉看著這對母女,沒有說話。但是看許美華這樣急不可待要將許美君趕出去,他的心裡很不舒服--她應該知道自己一直喜歡美君,想等著他回頭,現在竟然想著要將美君往外推。
所以他不悅道:“美君的事自然有岳父岳母,何時輪到你來說話了?”
在許國柱與許夫人面前被霍霆玉斥責,許美華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,梗著脖子回擊道:“我是她姐姐,自然有說話的權利。你現在可是姐夫,不要時時維護她,她如今眼裡沒有父母,就是要犯忤逆之罪,你難道看不出來麼?”
“什麼忤逆之罪?你身為姐姐竟然如此說她,你可知這個罪名可是要殺頭的?!”霍霆玉立刻火了,也不管在許國柱與許夫人面前,語氣越發嚴厲起來。
許夫人看許美華被霍霆玉如此呵斥,心裡也很不痛快,不由道:“賢婿何必因為美君來呵斥美華?她說的沒錯,連終身大事都不經過父母之命,這樣的女兒就是忤逆。當初悔婚離開讓我們操了多少心,如今幾年連家都不回,更別說盡孝了,現在就連結親都要自作主張,也幸虧你當初沒有娶了她……”
“夠了!這是你一個母親說的話麼?!”許國柱火了,大眼狠狠瞪了許夫人一眼,轉而對許美華道,“這件事為父自有主張,你們先去準備用膳吧,我與你母親有幾句話說。”
許美華看許國柱非常不高興,也不敢逗留,只得施禮後,退了出去。
霍霆玉對許夫人剛才這幾句話也很不爽,看岳父大人有教訓的神色,心裡稍稍覺得舒坦,便作揖告退。
屋裡只剩了許夫人與許國柱夫妻兩人。
“我知道你從小對美君就不好,可是我告訴你,她是我的骨肉,你凡事都要有個度。之前為美華我們也做了不少,不論從哪方面說,我們對梅花都比美君好,美君可曾說過什麼?就連她喜歡的婚事我們都給美華搶過來了,你心裡就沒有半點愧疚之心?你可配做一個母親? 她也是你的骨肉,就因為她寤生,你就如此厭惡她麼?”
許國柱每一個字都像重錘,捶打著許夫人的心,那目光如火炬,照的她不敢去對視,可最後,她還是鼓起勇氣,迎著許國柱的目光,緩緩道,“是,我就是不喜歡她,即使她是我親生的!她還得我差點死掉,還讓我從此不能再為許家開枝散葉,若不是我不能生養,會眼睜睜看著你納好幾房小妾,而只能忍氣吞聲麼?你說,你讓我怎麼喜歡她?從小她還不聽話,性子倔的像一頭牛;你看看美華,他才是我心中女兒的模樣,美麗,溫柔,有才華,舉止賢淑,有我年輕時的模樣……”
“那美君還有我年輕時的模樣呢!”許國柱直接打斷了許夫人的話頭,“我跟你說過,你正房的位置沒有人可以替代,三孃的兒子一出生就放在了你身邊,她已經死了,已經永遠不能威脅你,現在就是你的兒子,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?美君從小習武,受了多少傷,你沒有心疼過一次,這也就罷了。她與霍世子的婚事本來好好的,若不是你暗中沾手,美華與霍世子怎麼會不清不楚?美君這幾年離家出走,最終就是因為你!現在,她是不對,自己做主結親,那也犯不上是忤逆!因為是我提前對她說了要趕她出去,要她自立門戶--你如此不通事理,若再來這裡胡言亂語,別怪我沒有提前通知你!”
許國柱幾乎很少這樣對許夫人說話,今日算是最嚴厲的一次。
許夫人當下受不了了,她哽咽道:“你竟然這樣罵我?為了一個災星,霍世子呵斥美華,你呵斥我?……”
“她哪裡災星了?她為清州為大梁數立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