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清歌手中一鬆,指尖捏著的銀針頓時掉落在地。
斗篷男人直接將沐清歌抗在了肩上,身形一閃,消失在了衚衕裡。
許久,一抹黑影行至衚衕內,掃視了一週,片刻俯身將地上的銀針撿起,握在手中,眸光一緊,身影逶迤遠去。
凌王府,書房。
夏侯璟伏案而書,身姿筆挺而頎長,夕陽餘暉從窗欞照耀進書房內,灑在夏侯璟身上,泛著霞紅的光芒,襯得他宛如神袛一般。
修長的手指握著狼毫,筆尖凝墨,墨入宣紙,蒼勁有力償。
半晌,夏侯璟收了筆,將紙折起,裝進竹筒,然後扣在了蒼鷹爪上,手一鬆,將蒼鷹放飛。
一抹黑影的身影悄無聲息的潛入書房,單膝跪在夏侯璟面前,沉聲道:“稟王爺,王妃出事了!”
夏侯璟聞言眸光倏然一緊,緩緩開口:“怎麼回事?
未離起身上前,將手中的銀針遞了上去,“王爺,這是屬下在妙手回春堂附近衚衕裡發現的。”
夏侯璟接過銀針,打量了片刻,眸光斂了斂。
末離看著夏侯璟深邃的黑瞳,心中一陣忐忑不安,“王爺,王妃失蹤,屬下失職,屬下請求將功補罪……”
他說完正準備掠身而去,夏侯璟眸光驟然一縮,冷道:“慢著。”
“王爺……”未離一滯,驀然抬頭。
就看到夏侯璟輕啟薄唇,緩緩吐出了兩個字,“等著!”
“是。”未離驀地感到空氣一寒,忙低頭應是。
夏侯璟掃了眼未離,然後看向門外道:“夏裡!”
夏裡進來,看見夏侯璟臉上出現的一抹凝重,又掃了眼一旁的未離,直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,忙道:“王爺。”
“去將段祺陵叫來書房!”
——
不知過了多久,沐清歌緩緩有了知覺,只是覺得後腦勺依舊突突疼得厲害。
暈倒前的事情頓時一股腦的湧入她的腦海中,她立即意識到自己這是被綁架了!
她還沒有睜開眼睛,一聲陌生的聲音變傳入了耳中。
“這就是凌王妃?”
“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姿色,也有些醫術,不知道為何卻被稱為草包。”
“這可是商大人指明要的人,你可不能動!”
接著一聲不屑的聲音傳來,“不過是個還沒長成的黃毛丫頭,老子可沒這癖好。”
另一個人警告道道:“你知道就好,若是誤了商大人的事情,決沒有好下場!”
“哼,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,想用凌王妃換白虎,只怕是痴人說夢,凌王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交出白虎?”那人的不屑更盛了幾分。
“不一定,我聽說,凌王很寵這個王妃。”
“寵?這個女人不過是東楚的皇帝用來羞辱凌王的一個工具,凌王腦子有問題不成,會寵一個這樣的女人?”
“好了,都別吵了。”
一聲冷硬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爭辯。
沐清歌認了出來,這個聲音正是今日看診的那個斗篷人的!
“哼,老子懶得和他吵!”
“老二,你晚上好好看著她,明日商大人就來了!”斗篷男人吩咐道。
“他一個人能行麼?”
“今日我探了凌王妃的脈息,她不會武。”
“一個弱女子,還能翻天不成。”男子不屑,“你們都走吧,交給老子沒問題!”
眾人走後不久,沐清歌就感覺一道打量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半晌,一聲粗啞的聲音傳來,“凌王妃,你既然醒了,就不要再裝睡了。”
沐清歌心中微微一滯,他竟然知道!
她睜開了眼睛,打量了眼四周,最後將目光靜靜落在了榻前的男人身上。
身高八尺,四肢強健,孔武有力,下巴處的一圈絡腮鬍看起來多了幾分滄桑。
絡腮男人見她睜開眼睛,笑道:“他們可能看不出來,但是你若是想裝睡可瞞不了老子!”
沐清歌不動聲色的抿唇,還以為留下了一個糙漢子,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如此敏銳,只怕她想逃跑有些困難了。
“現在是什麼時辰了?”沐清歌慢悠悠的從榻上起了身,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後腦勺。
絡腮男人看著沐清歌一副震驚自若的模樣,眼底浮現一抹驚訝之色。
不知道她是真不怕呢,還是故作鎮定呢?